“淩宇,你!”
赤天獅呼吸,猛的一窒,道:“你少在這裏,強詞奪理,與敵軍交戰的主帥,是我赤天獅,身為統兵主帥,自當坐守帥帳,謀劃統籌!”
“謀劃統籌?笑話!”
淩宇當著數十萬人的麵前,驀然冷斥道:“大軍即將全軍覆沒,你發兵不出。大軍破城而入,嗜待主帥前來帶兵布防,你依舊發病不出。大軍被複歸叛軍圍城,你還是發病不出。你他媽告訴我,告訴全天下人,你赤天獅,就是這麼謀劃統籌的!是嗎。”
淩宇冰冷至極的喝聲,宛若無數道滾滾驚雷,從天而降,轟砸的無數人,腦海隆隆作響。
這些,都是軍前之事,尋常百姓,僅僅隻是知道一絲一縷的風聲,畏怯,還都是掌權人想讓他們知道的消息,至於實情,他們根本不可能知道。
如今,聽到淩宇的冷斥,全都愣住了。
即將全軍覆沒不出兵,破城而入待守城不發兵,叛軍帶兵重返攻城,還是不發兵,這是真的嗎?
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震的瞪大了眼睛,無法置信的看向赤天獅。
如果,這是實情的話,那麼,赤天獅還怎配成為主帥?
他有資格,當主帥嗎?
這,哪裏是一個主帥所為?
統籌謀劃?
這根本就是貽誤戰機,傾覆帝國之兵!
之前,赤天獅就是用這樣的罪名,來定的段威虎之罪,說段威虎,勾結叛軍,故意葬送帝國之軍。
可此刻,聽淩宇所言,這一切,分明是赤天獅的所作所為!
那麼,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叛軍?
“你。”
被淩宇的幾番大聲喝止,赤天獅的麵頰,狠狠的跳動起來,指著淩宇,想要反駁,卻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因為淩宇說的,就是事實,哪容他反駁?
“一派胡言!”
憋了許久,憋的滿臉通紅,最終,赤天獅隻艱難的吐出了四個字。
“我一派胡言。”
淩宇再度爆喝一聲:“赤天獅,我淩宇,還有一言要問你,那就是,你當初,交給我的大皇子手書,讓威虎大將軍兵出九江城,攻打淩靈城,而你,去攻打與淩靈城胡成掎角之勢的京山城,之後,威虎大將軍出兵了,而你,又在幹什麼。”
“你,非但沒有出兵京山城,反而關閉城門,將大軍閉於九江城外,讓威虎大將軍的軍隊,兩翼受到淩靈城和京山城兩座城池,一百四十萬大軍夾擊之地,你到底為何要這樣做!”
“那封手書,到底是不是大皇子的手書!難道,是大皇子讓你這麼做的不成!”
淩宇的言辭,一句比一句更加激烈,一句比一句更加淩厲。
直到最後,甚至將語芒,直指大皇子!
讓無數人的眼眸,同時縮了縮,這件事,竟然還與大皇子,未來的帝國帝王扯上了關係?
若這件事,真如淩宇所言,那豈不是說,是大皇子指派赤天獅做的這一切嗎?
可這,可能嗎?
大皇子,怎麼可能會做出,殘害帝國將士這種事情呢?
這些將士,可都是他的子民,他的將士啊!
為帝國開疆擴土,最後卻要葬送在他們效忠的帝國之主手中,這何其荒誕,何其可笑!
真有這樣的帝國之主,帝國將來,還豈能幸存?
這絕非帝國之主的行為,而是亡國之君,才會做的事情啊!
數十萬民眾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大皇子的身上,他們決然無法相信,未來的帝國之主,會是這樣的人,他們也不敢去相信這樣的事情!
“那封手書,當然是……”
隨著淩宇話語的出口,而引來的無數質疑目光,赤天獅下意識的便開口想要說,自然是大皇子的手書。
偽造大皇子手書這種罪名,他赤天獅,可不敢去承認,這可是死罪!
況且那手書,本就是大皇子親自寫下的!
但是,他的話,還沒出口,就感到,一道冷冽至極的殺伐目光,猛然投到他的身上,直接讓他所有話語,盡皆吞入腹中。
這道目光,是大皇子的目光,從這道目光之中,他感覺到了殺機,毫不掩飾的殺機!
大皇子對他釋放出這等殺機,分明就是在告訴他,敢繼續說下去,他赤天獅,必死無疑!
以他對大皇子的了解,一旦他真的說出去了,那麼不隻是他,怕是他的整個王府,都將徹底顛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