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殺暫時在黑診所住了下來,這裏不僅是家沒有執照的診所,還是許多情侶光顧的賓館,甚至還提供按摩女,成人用品,人流一係列配套服務,讓七殺不得不讚歎,掌控學生街的商家,才是真正的贏家。
診所的老板是一個看上去好像吸毒的人,瘦瘦高高,如竹竿一般,他不是醫生,但是還是每天都會來這逛逛,看看生意如何。
七殺在這住了幾天,出手大方,所以老板也自然不會去深究這個人為什麼會中槍,隻要錢能搞定的東西,他都會想辦法弄到,無論是否合法。
清晨,七殺坐在床上,進行著呼吸訓練。
這套呼吸訓練名為“天地”,是七殺記憶中那個醉酒大叔交給自己的,並吩咐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得在清晨練習,七殺對於那個大叔的話從不質疑和詢問,因此這麼多年,這套呼吸訓練一直都在進行。
下床伸個懶腰,打開窗望著遠方,七殺陷入沉思。幾天時間,自己的傷勢恢複的七成有餘,加上雇了單白這個跑腿的每天給自己送好吃的好喝的,七殺覺得這幾日的時間是自己人生裏少有的安逸。
單白是個聰明人,每天與七殺接觸,但是從不會主動問起七殺的身世,也不會提出自己心裏最大的疑問,他不說,一方麵是不熟悉七殺的性格,加上七殺之前的行為始終讓單白忌憚,另一方麵,他內心也在害怕,害怕得到一些答案,畢竟一個人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孤獨。
單白沒有問,七殺自然是不會說。
單白在危機時刻打破了七殺和開陽的平衡,救了七殺一命,這一點七殺清楚的很,雖然昨天替單白出了一次風頭,不過這麼點小事,絕不足以還單白這個人情,七殺不想欠任何人,哪怕那個人是某種意義上的自己。
後街,顧名思義是藍海學院後門外的一條類似學生街的街道,街道上擺滿了各種小攤,賣吃的,賣用的,一到下課,街上便人潮擁擠。
有一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雖然後街地方不是特別大,不過這麼多商家和學生,總歸是要有一個管理,依靠城管和警察,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況且藍海學院地處郊區,天高皇帝遠,正規的執法在這裏,起不到任何作用。
七殺昨天教訓的人,是龍哥和他的手下,而所謂的龍哥,自然是他自己封的。一個隻比單白大兩三屆的學生,帶著一幫遊手好閑的無業遊民,進行著低劣的敲詐勒索,碰到七殺這種鐵板,倒黴,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龍哥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囂張,自然有他的道理。
“表哥,你一定要替我們報仇啊,昨天那小子下手可重了,你看我都快破相了,我可是靠臉吃飯的人啊。”龍哥帶著一臉的繃帶,跪在一個青年麵前,不斷的說著自己的委屈。
青年人坐在一家最普通的黃燜雞飯館裏麵,一口一口地吃著,此刻正是上課時間,街道上沒有什麼人,商鋪也都在準備著中午的東西。飯館老板和服務員戰戰兢兢的躲在廚房裏,沒有這位青年人的吩咐,一步也不敢動。
青年人將碗裏的最後一口飯吃掉,把之前吃剩的雞骨頭裝進碗裏,倒進垃圾箱,隨後擦了下嘴,放了一張二十塊在桌上,說道:“味道不錯,謝謝了老板。”
“哪裏哪裏,官哥喜歡就常來,我請客。”老板趕緊上前拍馬,那個叫官哥的年輕人示意老板留步,說道:“那怎麼行,小本生意,我官禮不是那種白吃白喝的人,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待官哥走後,老板才鬆了口氣,心想不知道誰那麼倒黴,惹了官哥,這下要出大事了。
官哥出了飯店以後,打了個電話,隨後沿著街道走了一圈,客氣的和每一間店鋪的老板問好,二十分鍾之後,後街的所有商鋪都關上了門,因為官哥不喜歡辦事的時候,有人看熱鬧。
官禮,這個名字在後街比所謂的執法者有用太多,所有後街的人,甚至學生,都知道這個名字,而且,都賣他幾分麵子。
沒有怎麼上過學的官禮,雖然文化素養不高,但是眼光毒辣,隻有雙拳和一身武力的官禮在瞄準了學生街這種中國特色的“文化”,現如今,基本大學城一帶的學生街,可以說都是他的。
官禮打了個電話之後,不到十分鍾,三輛麵包車急速開來,總共三十多個人,每一個人手裏都拿著小刀,木棍,鐵棍一類,突然一陣妖風,刮得人有點心寒。
“哪裏?”官哥問道
“駙馬殿的喜樂”一個手下指了指街拐角的那棟老樓。
“十個人跟著我上樓,阿龍,你也上來,其他人封住所有出入口,不許進出。”官禮淡淡的說了一句,向七殺所在的住所慢慢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