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鬼,又來幫老黃買酒了,這次要什麼呀?”一個肚子看上去就像是懷孕了一樣的胖老板調侃眼前的小孩子。
而他眼中的小孩子則是一臉麵無表情,表現出來的完全是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孩子,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裏。
小孩看著胖老板說道:“老樣子,二斤黃酒,一包花生米,記賬。”拿著東西,穿著單薄且破舊的小孩靜靜的走回家,如果那也能被稱之為家的話。
老板搖了搖頭,彷佛歎息道:“多聰明的孩子,可惜啊。”
是啊,從小就是孤兒的小七殺那時候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不知道來自哪,不知道家人在哪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可憐人,又是什麼。
“喂,酒鬼,你的酒買回來了,可以給我吃飯了吧。”小七殺將買回來的東西丟在桌子上。這裏就是他的家,一間在市場邊緣破舊不堪的房子,房租低,環境自然差,沒有什麼現代化電器,冬冷夏熱,如果不是有個頂棚,這裏甚至都不能被人認為是一所屋子。
“自己去吃吧臭小子。”小七殺口中的酒鬼,頭發很長,胡子很長,滿臉的毛發看不清五官,總是處於一種醉酒狀態,靠著幫人殺豬賣肉賺錢,他也不多要錢,每次拿一斤肉回家,有個三五百塊錢夠過日子,老板看他手藝好,幾次想給他加錢,竟然都被拒絕了,無奈,隻好放任他如此。
小七殺獨自坐在台階上,家裏沒有桌子椅子,他的床也就是個木板,加上一個單薄的破布,如此而已,這裏,便是七殺從小長大的地方。
黃九品,七殺隻知道這個大叔的名字,還是從別人的嘴裏聽說的。七殺在四歲前沒有記憶,一直到這個天天喝酒的大叔出現,把自己撿了回來,每天對著自己打罵,讓自己幹活。買菜,煮飯,幫他洗衣服,燒洗澡水,家裏的一切都是小七殺一個人完成。
小七殺在門外的台階上吃著飯,房間裏傳來的酒鬼的吩咐:“吃完去後麵練功,敢偷懶今天晚飯就沒你的了。”
小七殺沒有回答,眼睛盯著碗裏的肉,每一次他都是將肉留到最後,等到白飯幾乎見底的時候,一口吃下,留下滿嘴的香,這或許是七殺小時候最幸福的時光。
黃九品口中的後麵是他們住所的後麵,一片空地,雜草叢生,一到夏天就蚊蟲滿天飛,而小七殺就是在這裏,沒日沒夜的練著功。
“一呼一吸,地起漣漪,一吸一呼,乾至丹爐。”小七殺默默的念著酒鬼吩咐自己一定要記住的幾句話,不一會便感受到體內一股暖流自腳麵而已,一直徘徊在全身,讓自己的全身很舒服,原本幹活了一天的身體,疲勞感一下便消除了一大半。
不過小七殺沒注意到的是,他腳邊的雜草全部被身體裏流出的汗水所浸濕。黃九品坐在一邊,獨自品酒,看著小七殺認真的表情,偷偷的笑。
“這小子的眼神,我喜歡。”
突然一道驚雷驟然響起,驚得原樹村裏的飛鳥衝天而起,也將七殺從回憶裏拉回到現實。七殺看著六爺,緩緩說道:“你認識黃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