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罩裏的士兵們看得真切,他們的心抽搐起來——白衣人手中拿著最原始的武器——動物骨骼磨成的矛尖和石塊打磨成的短刀。
士兵們怵心劌目!
“這些凶獸來自何處,小死人兄知道嗎?”明幽問道。
“這種凶獸絕非地球上所有,沒有人知道它們來自哪裏。它們每次出現前,天空總會有征兆,會在它們出現的地方會形成一個四維麵的星際蟲洞。三大閻主也多次派人勘察,但是始終無法得知它們來自何處,有何企圖。這,可能也是你這次能夠奇跡苟活的原因。”
明幽大聖笑而不答。
被明幽稱作二死人的陰無喜冷哼了一聲,似乎是在提醒陰無朋不要再說下去了。
小死人陰無朋隻是看了一眼站在艦首的二死人陰無喜,繼續說道,“閻老頭也是折了大本了,每次這種凶獸出現,都會戰死大批的蔭人。聽說,閻老頭每次都會為那些戰死的蔭人們心疼的幾天寢食難安,大罵二死人無能,罵他每次都是眼睜睜的看著蔭人們戰死。”
明幽看著站在艦首的二死人,有點幸災樂禍的說:“怪不得二死人一直陰著那張死人臉,他也不容易,他這差事,估計是蔭界最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了。”
陰無喜氣得轉過身去,從背影來看,似乎是在咒罵著誰。
“閻老頭在世人的眼裏,就是專門收取他們親人魂魄的惡人,這個惡名他已背了大半輩子。其實世人都不知道,閻老頭是一位善良可親的胖老頭,他隻收在陽世有後人而且心地善良的人。”明幽大聖臉上的霧變幻不定,無人能看清他的麵容。
聽到這句話,陰無喜才轉過身,正眼看了明幽一眼。
小死人看著界罩裏的將士們:“人在陽世的壽命耗盡後不是死亡,而是到了另一個世界繼續生活。在這個世界裏,人的靈魂可以得到淨化,享受升華。”
“同樣,你們白日裏殺死的那些畸形獸在死後,它們的靈魂也會前往屬於它們的另一個世界,它們會在夜裏報複你們。”
“而你們的先蔭們的任務,就是阻止畸形獸,以及所有能夠威脅你們的異界凶物對你們的傷害。”
“就像這次,如果沒有先蔭們的庇護,你們會在夜間閉上眼睛睡著的那一刻,被這些畸形獸的陰魂奪去魂魄,然後在明天,你們就像一群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進入陽世間那些畸形獸布下的陷阱裏,毫無抵抗的接受屠殺。”
周逸飛彎腰向小死人陰無朋虔誠的施了一禮:“您的意思就是說,我們的先蔭們是在冥界和我們敵人的陰魂作戰,幫我麼抵禦來自未知世界裏,所有想要傷害我們的邪惡異物。”
“你們終於明白了。”小死人臉上的霧淡了許多,但是士兵卻看不見他的眼眸,“這些事本不該讓你們知道,現在讓你們知道也是事出無奈。以後明幽船長自會抹去你們的這一段記憶。”
士兵們在了解真相後,都默不出聲的看向對麵裂穀底。
裂穀底血霧忽變。
從無形而又有形的血霧裏,倏然伸出一隻烏龜的大腦袋,張著扁長的大嘴,把一名最邊上的白衣人攔腰咬住。
白衣人沒有發出一聲哀叫。他用手中的石刀狠勁地戳著烏龜的眼睛,一刀一刀,隻是在巨龜的眼皮上鑿出一點點白痕。
這是畸形獸的腦袋,就是白天被士兵們殺死的那些畸形獸的殘肢斷臂,凶首惡口。
士兵們看見,生命的跡象在白衣人身上逐漸消失,就像雪人在一百多度的烤箱裏快速融化一樣。
忽然,一個士兵在界罩裏失聲痛哭:“爸爸,他,他他是我爸爸...”
“兒子,我愛你,永遠愛你!”那個被畸形獸咬在口中的白衣人望著這邊,大聲喊道,聲音裏充滿了欣慰。
畸形獸嘴裏的白衣人,見兒子終於認出了自己,不禁喜出望外。
“你一直以為你的父親不愛你,一直認為他的離去給你的人生帶來了苦難。你卻不知,就是因為你那次和黑社會人在一起鬼混,他冒著大雪走二十多裏的山路,找到快要醉死,被黑社會人扔在路邊的你,然後在背著你去醫院的途中,因體力不支才失足跌下山崖而死的。他當時完全可以不死的,但是,他毫不猶疑把生命的延續給了你。”陰無朋看著那名眼裏泣血的士兵,無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