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上尉首先躍上墳頭,士兵們隨後也都雙掌合十,虔誠的禱告幾句後,跟著許上尉跳上墳頭,向前方進發。
跳上墳頭士兵們才發現,每個墳頭上,都會開出,幾株黃色的花草,在灰白色的淡霧裏,顯得格外耀眼。
一股淡雅的香氣,在不知不覺間,湧入工兵連所有士兵的心底。
在這一瞬間,他們忘記了明幽的叮囑!
周逸飛帶領大部隊到達時,看見隻有工兵連的兩名士兵在等候他們,一問,才知道,許上尉已帶領工兵連的所有人進入濃霧,繼續向前開道。
周逸飛站在濃霧外麵,忽覺一股怪異的氛圍,從前方影綽綽彌漫過來。
他連忙命令,所有士兵把掌心裏的那根旃檀草含在口中。
旃檀草剛含入口中,周逸飛眼前的白色濃霧,瞬間變成了一片沉沉死氣。
當他從兩名在此等候的士兵口中得知,工兵連的所有人在進入濃霧時,並沒有口含旃檀草,不由得心中大驚,但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周逸飛急令張克秋上校帶二十人速去馳援,在追上工兵連後,讓他們含住旃檀草。
周逸飛希望,張克秋去的不會太晚。
許上尉漸漸覺得腳下的路越來越平坦,那些墳頭密密麻麻的在他腳下向前延伸,墳與墳之間的距離,正好夠他舒服的一步跨上。
他回頭看了一眼,士兵們緊緊跟上,個個神采奕奕,臉上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在墳頭上健步如飛。
跟在他身後的是袁振風和潘豪輝。
許上尉覺得似乎有哪裏不妥,但是這個念頭剛起後,瞬間又被一股濃鬱的異香抹去。
忽然,前方有一個人影在晃動著,步履有些蹣跚。
又近了些,許上尉看清,前方是一位拄著拐杖,緩慢前行的老嫗。
他稍微緩了一下腳步,身後的袁振風和潘豪輝幾乎同時站到了他的身後。
老嫗居然也行走在墳尖上,恰好擋住他們前行的線路。
“這種荒嶺沼澤地怎麼會有老嫗獨自行走?”
一絲疑惑湧入士兵們心底,但是這絲疑惑,轉眼又被不斷湧入心底的異香,消弭的無影無蹤。
“老人家,請您讓一下,我們有急事要趕路。”許上尉輕聲說著,已走到了老嫗的身後。
老嫗轉過身來,像是被這幾位不速之客嚇到了,有些驚慌的眼神裏,似乎帶有一絲血紅。
“咦!”那老嫗看見許上尉身後的袁振峰後,驚喜的叫道,“這不是我的乖孫兒袁振風嗎?”
“奶奶!”袁振風認出,這老嫗正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奶奶,他大喜過望,親切的喊道。
老嫗聽見袁振風叫自己,開心的眯著眼,拄著拐杖站到路邊,說道:“你們當兵的有急事,老婆子我再老也得讓路。”
許上尉有點奇怪,為什麼袁振風隻叫了一聲奶奶,就不再出聲的跟在自己身後呢?
他隱隱約約覺得哪裏不妥!
他還覺得,在老嫗剛轉身時,自己也認為她是自己的奶奶,隻是在老嫗叫袁振風後,他才發現是自己認錯了人。
許上尉有點奇怪!但是這絲許的疑問轉瞬即逝。
“咦!我的乖孫子潘豪輝怎麼到了這裏啊?”一位站在路邊的老者高喊。
“爺爺!”潘豪輝大喜叫道。
許上尉回頭看了一眼,覺得潘豪輝和袁振風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
他們好像是在向前飄動著!
他覺得二人的眼神,有些詭異!
霧裏,老人們的聲音此起彼伏,有叫兒子名字的,有喊孫子名字的,每當有喊兒子或者孫子的聲音響起過後,就會有士兵答應。
士兵們都覺得這些老人的聲音很奇怪,但是,被喊到名字的士兵,都會無法抗拒的答應。
“咦!”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冠文,這不是我的好孫兒許冠文嗎?”
許上尉回頭,見在路邊站著一位白發童顏的老太太,正慈祥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