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鍾是現代人用來看時間的一種工具,不是以前寺廟裏大師父們撞擊的那個大鍾。”通往天平間的走廊裏傳來莫小悠的聲音,“嘻嘻!大聖你真的落伍了,現在是夜間十一點三十分。”
明幽進入走廊時,故意裝作不注意,把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狠狠地對著鐵門撞了一下,就當做是對獨孤蕭的報複。
莫小悠一臉憔悴,赤著腳,孤零零的站在走廊裏,瘦小的身體讓人一見心碎,但是,它的眼睛裏不再有紅光閃過,臉上洋溢著大仇得報後的解脫。
可能是因為掠魂郎君在外麵等他的原因,它臉色蒼白,身體有些顫抖,見明幽走過來,連忙向他跑去,一把抱住他的雙腿。
明幽滿臉愛憐,伸手把它抱起,摸了摸它的頭,和它聊了幾句,然後笑著伸手在它腋下咯吱,逗的它露出天使般的笑臉……
過了一會,明幽把莫小悠抱在懷裏,轉身向掠魂郎君走去。
莫小悠摟著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蒼白無力的臉上有淚花飄落,無聲的低落在明幽的肩膀上。
明幽知道,剛才在界罩裏,莫小悠又見到了十年前的父母親,親眼目睹父母再一次被殘殺,這對一個肩負著血海深仇的二歲孩子來說太過於殘忍。
“郎君好雅致啊,不去掠魂攝魄,居然有閑心在燈下觀看老者下棋!”明幽抱著莫小悠,幾步就飄到掠魂郎君身邊。
兩個老頭還在喋喋不休的爭論著,剛才是誰發出的嘲笑聲,全然不知道身邊站著三個靈魂各異的人。
掠魂郎君見明幽抱著莫小悠來到自己麵前,這才裝作驚訝的說道:“大聖真是來去無影,何時到來,我居然不知。”
“你是不知道我何時到來,但是這兩個老頭卻是因為你的嘲笑聲而吵到現在。”明幽說完,笑得有點壞!
掠魂郎君就當沒聽見一樣,裝作若無其事!
明幽見兩個老頭還是吵的沒完沒了,一會爭論誰先偷吃大車的那些往事,一會又爭論到底剛才是誰嘲笑了誰,他連忙拉著掠魂郎君到一邊說話。
莫小悠趴在明幽懷裏不敢直視掠魂郎君,把明幽的脖子抱得很緊,貼著他的臉,就像一對父子般的情切,它身體冰冷,冷的就像冬天的雪花。
“郎君,能不能等到子時,給小悠貼上冥封後,您再高抬貴手,讓它在此多逗留一天?”明幽說的有點低聲下氣。
“大聖,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每次見到你,要麼躲著你,要麼不想理你的原因嗎?”掠魂郎君見明幽因為一個小兒的靈魂,幾次向自己求情,也不禁被感動,他也是直爽,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明幽知道,是因為在下總是提一些讓你們為難的事情。”
“既然大聖知道這些,就不要再為難在下了,陽間有陽間的法規,蔭界也是一樣。我們如果三番五次的為你亮綠燈,那麼,我們又怎樣去麵對別的蔭人們呢?我們總不能因為你而改變蔭界的規則吧?”
透過明幽臉上那一層薄薄的淡霧,能看見他的雙眸如水晶般清澈:“我想讓小悠在離開這裏之前,能看見它所有的仇人全都得到懲處。現在,就剩下十年前的那個中年蒙麵人還沒有落網,具錢益善說,那個人在九年前就已經離開巴宇市,從那時起,就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主要的真凶已經抓到,剩下的這個凶手你就交給安全局去辦理。據我所知,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畸形凶獸現在隱藏在哪裏,這可是一個極大隱患,還有,那五百名士兵此時身在何處,他們的危害也不容小覷,這些事,應該比你親自去抓捕一名真凶重要的多吧!”掠魂郎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