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令器尊真是為老不尊,我這一個小小的芝麻官,敢拒絕大聖的召喚嘛!”說話間,一個留著小辮子,邋裏邋遢的幹癟老頭出現在車頂,他右手拿著一個碩大的酒瓶,左手撣了撣身上的黃沙,滿身酒氣,嘴角吹了吹唇上的兩縷小胡須說道,“沙子裏這麼多的幹屍,它們走路不長眼睛,我總不能往它們的屍身上撞吧!”
土地老兒本來就不歸蔭界管,所以,這幹癟的老頭雖然官職最小,尊稱獨孤蕭為令器尊,其實並不買它的賬。
獨孤蕭拿他也無可奈何,捂著鼻子,說道:“瞧你這一身酒氣,這些幹屍不撞你撞誰啊!”
“這個,令器尊你就有所不知了。這些個幹屍還真的怕酒氣,它們的鼻子比鬣狗還要靈敏,聞到酒氣,它們就會斜著避開我,要不然,就它們那副傻乎乎一往直前的死相,非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撞斷了不可。”土地說著舉起手中那個碩大的酒瓶,仰頭灌了一口。
明幽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哎!這是什麼世道,土地老兒的海拔升高了不講,就連這酒瓶都與時俱進的代替了葫蘆。”獨孤蕭看著麵前這個邋遢的老頭,覺得實在是搞笑,忍不住說道。
“是啊!時代在前進,就連我們這些土的不能再土的小老兒都變得有品位了,才不像有些人,還喜歡在地攤上撿一些便宜貨當做裝飾。”土地老兒一語雙關。
獨孤蕭一時還真找不到什麼好的詞,反擊這個討厭的芝麻官,隻能暗怪明幽這老小子土得掉渣,把自己打扮成地攤貨。
明幽也不理令器們和土地之間吵鬧了千百年的炒冷飯。但聽土地說這些幹屍怕酒,心中大喜,他伸手抓住土地的小辮子,笑著把他拽到自己身邊,說道:“你這老小子,幾百年不見,怎麼也潮流起來,居然留起了小辮子,就不怕你的頂頭上司撤了你的官兒。”
“君子動口不動手。”土地老兒伸出酒壺,想把明幽的手撥開,“現在都什麼什麼時代了,誰像你那麼菜,連做個汽車都暈吐。土地爺我大小也是個村官兒,你不能這樣以大欺小吧!”
明幽揪住土地的小辮子就是不放手:“你告訴我,怎樣才能快勢殺死這些幹屍,我就放了你。”
“這些幹屍來自許多不同的國家,所以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快速的殺死它們。但憑我在這裏做多年村官的經驗來看,這些幹屍比較忌憚酒,但隻是忌憚,酒還不能對它們構成巨大威脅。”
明幽知道在此關鍵時刻,土地不敢也不會忽悠自己,便鬆開他的小辮子,說道:“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為什麼這裏有人死了,卻沒有見到四大死人的掠魂郎君們出現?”
土地老兒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唇上的兩縷小胡子:“我來到陽間是有時間限製的,隻能大致的跟你說一下。這一帶以前是古戰場你們應該是知道的,所以,這裏既是戰場也是天然的埋屍場。”
“這些我都知道,撿重要的說。”明幽感覺這老兒有些故意拖延時間。
“我們都知道,這裏在很久以前是戰略要地,是各國人眼中的肥肉,但同時也是各國蔭界蔭人所忌憚的地方。蔭人之間是不起衝突的,各自有各自的國界,絕不會越雷池半步。
為力避免前來掠魂時誤把別國人的靈魂掠去,造成兩國或多國之間不必要的糾紛,因此,四大死人的這些手下也不願意到這裏來。別國的蔭人也是如此。久而久之,這裏就再也沒有各國的蔭人前來收魂了。
所以,以前那些戰死士兵的靈魂得不到安息,變成沒有歸屬的孤魂野鬼,它們中大部分自發聚集到一個或多個地方地方。這些靈魂戰死在此,卻不能得到應有的靈魂歸宿,它們充滿怨恨,所以極易被人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