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丘附近,一切又都歸於安靜。月亮還是那樣的朦朧,沙子還是那樣的柔軟,圍繞著小沙丘四周生長的那些茂盛的低矮植物也消失不見,淡霧已經消失,就連剛才明幽走下虛空,踩出的腳印,也被雙方大戰時激蕩起的黃沙掩蓋。
此時,一切又都恢複了平靜,微風又輕輕的吹來,掀起了小沙丘後麵一片衣襟。
這片衣襟在微風裏飄起,然後又落下,靜靜地趴在沙麵上不再動彈。
這是一片綠色的衣襟,衣襟四邊破碎不堪,像是被巨大的力量震碎般參錯不齊。
在小沙丘的西側,靜靜地躺著一個人影,身上綠色的衣服破碎不堪,四散在他的身邊,一個藍色的麵具仰天躺在沙麵上,在月光下淬起一絲冷光。
在這個身影邊上,密密麻麻的布滿赤紅色的小蟲子,這些小蟲子都已死去。每個小蟲子都有一雙顏色不同的眼睛,迎著月光,這雙死後仍舊睜著的眼睛隱藏著詭秘笑意,被陰冷的月光影照,顯得很是怪異。它們沒有腿,沒有翅膀,隻是在身體兩邊長著幾根怪誕的觸須。
在這些赤紅色的小蟲子外圈,又麻麻密密地躺著無數隻死去的瑩白色小蟲子,這些瑩白色小蟲子個個蜷縮著身子,像是中毒而死,泛著晶光的雙翅無力地耷拉著,被微風一吹,就像一層小波浪般飄動。
從這兩種不同顏色的小小蟲子屍體上可以看出,它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一場蕩氣回腸的蟲子大戰,最終,赤色蟲子突破瑩白色蟲子的防線,將防線裏的這個人殺死。
月光照在這個人的臉上,他的臉已經變成腐屍色,但是從五官上來看,隱約就是那名身穿綠色迷彩服的士兵。
明幽靜靜的躺著,再也站不起來了。
腐臭早已散盡,沙麵上除了明幽的屍體外,隻剩下他身邊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兩種小蟲子。
“嘻嘻!明幽終於死了。明幽終於死啦。”一個身高約二十厘米的小孩從明幽的屍體邊鑽出沙麵,充滿童趣的聲音在明幽身邊歡快的響起,它咧了咧長連在一起的薄嘴皮,從嘴皮底下鼓著四顆牙齒,詭笑著凝視了屍體片刻後,向北方跑出幾步,在沙麵上留下十幾個手指頭大的腳印後飛了起來,在天空留下一條灰色的浮影,瞬間消失在月光裏。
好詭異,沒有嘴巴的小孩也能說話。
*
九耳賤率先進薄霧裏,在進入霧裏的瞬間,一股異香,把九耳賤包圍。
九耳賤有點懵圈,這霧裏哪有什麼幺蛾子,除了這股異香外,就是如夢如幻,詩一樣的水蒸汽了。
十幾秒後,楚風帶著士兵們跟在九耳賤身後,也跑進霧裏,他們也和九耳賤一樣,剛跑入淡霧裏,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異香。
這股異香令人神迷,讓人性情蕩漾,士兵們感覺,就像是跑進了一個少女的閨房。
明幽大聖號的船首劈開淡霧,一頭駛入。
剛進入淡霧,聞著異香,獨孤蕭先是一愣,隨即暗暗叫苦,大聲提醒九耳賤和楚風:“這是屍香,快快退出。”
說著,獨孤蕭催動真元,想要停住大聖號。
然而,為時已晚。
為了衝出這片薄霧,大聖號從二百米外就開始加速前進,獨孤蕭的真元根本阻止大聖號向前的強大慣性,船身隻是微微頓了一下,便無法停止的衝入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