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恨暗暗紮了根(1 / 2)

白偉琪壓根沒讓白娉婷回京,而是命白明宣將其送往離京千裏之外的一所尼姑庵。當然,這也是皇甫鈺跪求來的結果,否則,白娉婷或許小命難保。

皇甫鈺去為女兒求情的時候,白偉琪扔了幾封密函給她。有密函來自平州,如實稟報白娉婷已有身孕一月有餘,更多的則是揭發白明宣與小奴兒的荒唐關係。

皇甫鈺看完之後,一句話也說不出,隻默默抹眼淚,裝可憐。

“這就是你教導出來的皇子和公主!太讓朕失望了!”白偉琪一臉的痛心,“兄妹二人都和那戲子糾丨纏不清,把皇族的臉都丟盡了。”

說著,白偉琪剜了皇甫鈺一眼,“娉婷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你這個當母後的竟然不知道,還極力勸說她去南榮和親,惹怒了單之峰,你何嚐沒有責任?”

皇甫鈺身子一顫,眼淚淌得更歡。

“罷了,你回去吧。從今後,莫要再在朕的麵前提起娉婷,就當朕從來沒有這個女兒!”白偉琪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揮了揮手。

皇甫鈺哭著回了未央宮。

第二天早朝,白偉琪就下了旨,將白娉婷從玉蝶上除名,罰去尼姑庵修行,今生不得離開。

群臣嘩然。

短短數月,兩個皇子,一個公主相繼被逐出皇族,如今,天子腳下,便隻剩了白明宣、白逸羽和白蒼昊三個皇子了。這太子之位,還有懸念麼?

那些素來依附皇甫鈺的人,如今也不敢太篤定。畢竟,白娉婷這事也涉及到了白明宣,雖然白偉琪的聖旨中對白明宣隻字未提,可誰又清楚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而那些原本支持白尚儒、和皇後一黨並不對盤的人,卻突然對白逸羽有了全新的看法。這個七皇子,表麵看最不受寵,從天山回京後大大小小也出了不少事,可他每一次竟都化險為夷,白尚儒倒了,白駿澤倒了,他居然還在,是他運氣太好,還是?

更多的大臣則將目光投向了白蒼昊。這個尚未成年的皇子,目前似乎是白偉琪最寵溺的皇子,難道白偉琪遲遲不立太子,甚至不惜犧牲兩個兒子,是在為這個最小的兒子掃除障礙?

一時間,朝堂似乎更加波詭雲湧。

皇甫鈺將自己禁足了。

她在未央宮吃齋念佛,虔誠禱告,半月之中從未踏出宮門半步,直到白明宣回到京城。

白明宣在禦書房挨了一頓喝斥,垂頭喪氣地來到未央宮,剛一走進大殿,看到皇甫鈺嚇了一跳,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母後,你怎麼清減了這麼多?”

“孽子!”皇甫鈺揚手給了他一耳光,“本宮怎麼給你說的?你把本宮的話全當做耳旁風,這下可好,害了娉婷,也害了你自己!”

“母後,兒臣知錯!”白明宣撲通一聲跪下,心裏那個悔,簡直沒法形容。

白娉婷那麼喜歡找小奴兒說戲,他怎麼就沒看出點異常來?這兩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暗渡陳倉,他卻不知道,實在的悔不當初!

“從今日起,你務必謹言慎行,否則,你父皇怕是真要把皇位留給那老十了!”皇甫鈺看著跪在麵前的兒子,又恨又疼,終究是長歎一聲,將手覆在了白明宣頭上,“宣兒,母後老了,護不了你們兄妹一世。想想你妹妹大好的年華,卻隻能在那庵裏陪伴青燈古佛,你忍心見她這般了卻殘生麼?若想改變她的命運,唯有靠你了!”

“兒臣明白!”白明宣的話音裏透著自責、傷感和一絲淡淡的恨。

這恨自然不是針對皇甫鈺,而是衝著白偉琪。聖旨傳到平州城的時候,白娉婷不哭不鬧,冷靜地讓人收拾東西,要立即啟程去尼姑庵,從那一瞬起,白明宣對白偉琪的不滿又增加了。

若不是白偉琪這些年遲遲不立他為太子,他會在府上養那麼多美人和戲子來宣泄心中鬱結?若不是白偉琪遲遲不立他為太子,母後犯得著勸說妹妹遠嫁南榮,嫁給她壓根不喜的單之峰?就算妹妹和那小奴兒有了私情,可若她留在京城,隨意選擇一個重臣的兒子做駙馬,誰敢將她婚前失貞的事情鬧出來?她又何至落得這樣的下場?

尤其是在抵達那尼姑庵,安置好白娉婷並與其告別的時候,看著她眼中的心灰意冷,看著她的形銷骨立,對白偉琪的恨,便這麼暗暗地在白明宣心裏紮下了根。

他甚至,恨自己當初心太軟,在白偉琪昏迷的時候,為何不用那粒丹藥。若當初白偉琪歿,而他被推為新君,白娉婷何來如今的悲劇?而他,也不至於會親手殺了小奴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