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皇上當年和皇甫鈺同房之後,體內被皇甫鈺下了蠱,所以才會一直受其鉗製?”蕭玖璃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你還記得那時在湘西,苗人提起的同心咒之類的蠱術麼?”

“聽聞在自己體內養蠱的人,麵色都有些發白,而且不喜見光,皇甫鈺似乎不是。”白逸羽眸光一深,“不過,你我對蠱術知之甚少,看來此事還需再查。”

“應該不是同心咒那樣的蠱,否則,皇上若是死,皇甫鈺也不得活。可皇上昏迷之際,皇甫鈺並無半點驚慌之色,想必就算是蠱,也不是同心咒。”蕭玖璃又想到了什麼。

“我想,皇甫鈺平時的膳食、調養的藥材,都得關注,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白逸羽揮手滅了火燭,“關鍵時候,也可以請掌門師父到京城來走一走。”

“皇上當年既然送你去天山,想必與天山派也是很熟絡的,難道這麼多年他沒想過要請天山派的掌門替他診脈?”聽白逸羽這麼一說,蕭玖璃反倒有些不解了,天山派醫術過人,白偉琪不可能不知,難道他沒想過要擺脫皇甫鈺的控製,還是,壓根擺脫不了?

“天山派有不成文的規定,不近皇權。”白逸羽的吻輕輕落在蕭玖璃額頭,“父皇當年之所以會將我送去天山,天山派之所以會接納我,並非因為月國皇族,而是因為我外祖和舅舅。掌門師父乃舅舅的故友,往昔在江南遇難時就住在外祖府上養傷,故而將我視作古人之子,全心相待。”

“原來是這樣。”蕭玖璃忽又開始擔心,“那掌門師父會願意給皇上診治麼?”

“若是涉及到我的安危,掌門師父自然會出手。不過,那是後話了,當務之急,是先查明真相。我已經安排下去了,這一陣應該陸續收到一些消息。”白逸羽輕輕拍著蕭玖璃的背,“睡吧!”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朝,白偉琪正帶著群臣議事,吉州八百裏加急送進金鑾殿,白偉琪拆開一看,表情頓時有些凝重。

“諸位愛卿,吉州來報,雖是初秋,卻天氣異常,連降十日大水,大橋坍塌,洪水成災,兩岸不少百姓無家可歸,且大水一直不退,暴雨也還在下,你們怎麼看?”白偉琪抬起頭,看著一殿大臣。

“陛下,臣以為應該盡快派人前往吉州治水!”徐沐當即出列。

“徐相說的對,應該派人去吉州賑災,安撫百姓,疏通洪水,否則下遊的安州和郝洲也會遭災。”不少大臣紛紛應和。

待眾人說完,白偉琪點點頭,“朕也有此意,可不知諸位愛卿覺得誰是合適的救災人選?”

白偉琪話音落地,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應該舉薦誰。

這救災既可能是個苦差,也可能是個美差,若運氣好,剛剛一到吉州,暴雨就停了,象征性地在河邊跑跑,開倉救災,贏得美譽,回來還能順利交差。可若運氣不好,說不準就會在吉州待上很長一段,成天麵對災民,遲遲不能減緩災情,煞是辛苦卻得不到皇上肯定。

白偉琪登基多年,以往有這樣的事情,多是白禦麟親自前往救災,那三賢王的美譽也是如此得來的,可如今白禦麟已經成了廢人,顯然要另定人選。

徐沐暗中看了白明宣一眼,向他遞了個眼色。如今白偉琪對白明宣正在氣頭上,若是白明宣能主動請纓,或許白偉琪心裏的氣會少一些。再說了,請纓是請纓,白偉琪應該舍不得派白明宣去吧。

白明宣收到徐沐的暗示,正在猶豫,站在他身旁的白逸羽出列了。

“父皇,兒臣自請前往吉州救災。”白逸羽站在那裏,抬眼看著端坐上方龍椅的白偉琪。

“哦?你懂治水?”白偉琪的聲音有些淡,聽不出什麼情緒,更聽不出是讚同還是不讚同。

“兒臣算不得太懂,但聽聞吉州等地常發洪水,當地官員對於治水定是有相當的經驗,兒臣願向他們學習,救百姓於危難。”白逸羽自然不會說自己從前朝帝師留下的書中學了不少。

“兒臣也願為父皇分憂,還請父皇派兒臣前往。七弟他年幼,就留在京中協助父皇管理朝政吧!”白明宣哪能讓白逸羽搶了風頭,當即也出列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