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鈺的臉當即沉了下來。
白偉琪眸光如炬,直直投向兩人交扣的手,眸底的情緒晦澀難懂。
白禦麟臉上的表情有些玩味。
白明宣則毫不掩飾地表現出譏諷。
“啟稟陛下,殿下他當日傷得很重,天山派弟子言明在內傷徹底恢複之前,殿下切忌飲酒。”麵對眾人的目光,蕭玖璃不慌不忙地走到大殿中間跪下,抬頭看著白偉琪和皇甫鈺,“屬下鬥膽,懇請陛下和皇後娘娘首肯,今夜由屬下代殿下飲酒。”
“好一個忠心護主的護衛。”皇甫鈺臉上重新露出笑容,“既然羽兒不宜飲酒,這杯酒你就代他喝了吧。”
蕭玖璃並未起身,顯然在等白偉琪的旨意。
“皇後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白偉琪輕飄飄丟下這一句,不再看蕭玖璃。
“謝陛下和皇後娘娘恩典!”蕭玖璃行叩謝之禮,起身走回白逸羽身邊,端起那杯酒。
“慢!”這一次,換白逸羽攔住了她。
皇甫鈺蹙了下眉。
“父皇,母後,阿九她酒量很差,根本無法代兒臣喝酒。不如,今夜就讓她代兒臣喝三個滿杯,一敬父皇母後,祝你們身體安康,萬歲千歲;二敬月國皇族,祝子孫綿延,永葆福祿;三敬月國上下,願國富民強,江山永固。”白逸羽抬頭看著白偉琪。
“既然如此,那便依了羽兒。”許是白逸羽說的三個祝願太圓滿,白偉琪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他揮揮手,“那便讓這阿九一並飲了作罷!”
“臣妾也覺得這提議好。”皇甫鈺微笑著坐了下來,看著宮女又給蕭玖璃倒了兩杯酒。
蕭玖璃當眾將三杯酒一飲而盡,一張俏臉立即紅了。
“羽兒這護衛果然是不勝酒力。”白禦麟見狀笑了。
蕭玖璃強忍不適,對著眾人鞠了一躬,默默退回白逸羽身後站好。
白明宣看她一眼,眼中暗暗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皇兄,臣弟有個請求。”或許是氣氛不錯,白禦麟竟開口請求白偉琪將白尚儒的兒子過繼到他府上。
眾人一愣。
白明宣的臉色明顯陰了。
“那孩子的名字早已不在玉蝶之上,三弟又何需為他勞神?”白偉琪把玩著酒盞,不置可否。
“臣弟如今不能四處遊曆,每日在府上也有些無聊,皇兄若是同意,臣弟將那孩子領回去養著,權當是個樂子。”白禦麟的話實在讓人無法拒絕,“臣弟並沒想過要將他的名字寫上玉蝶,就當是養著解悶的孩童罷了。”
“三賢王果然是三賢王。”皇甫鈺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顯然並不讚同。
“那孩子跟著自己的外祖,倒也是血親,皇叔既然腿腳不便,又何必操這樣的閑心呢?”白明宣也表示反對。
白駿澤當初被貶去皇陵,離開時寫了休書,他原來的皇子妃回到娘家不久就生了個兒子,不過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小嬰兒幾天之後便夭折了,如今,月國皇族的血脈,孫字輩的男丁,就隻剩下白尚儒這個兒子了。白明宣巴不得掐死他,如何願意白禦麟將他養著?
“羽兒,你怎麼看?”出人意料地,白偉琪竟當眾問白逸羽的看法。
“仁者仁心,方為大愛。賢王之名,皇叔當之無愧。羽兒受教了。”白逸羽恭敬地看著白禦麟,話語裏帶著真誠。
“昊兒,你說呢?”白偉琪又看向白蒼昊。
“父皇,這孩子雖已從玉蝶上除名,卻抹殺不了血脈之本,給皇叔教習,倒也不至於走上歪路,今後不至給月國皇族抹黑。”白蒼昊這席話,讓眾人再次意識到,昔日隻會跟在白偉琪身邊撒嬌的十皇子已經長大了。
白明宣聞言眼中閃過陰鷙。
“如此,那便成全三弟的美名吧。”白偉琪淡淡一句,這事就定了。
說了晚宴,其實也就是一家子聚在一起聊了聊白逸羽擊退單之峰的戰事,席間話說得最多的乃是白蒼昊,少年漸漸大了,正是崇尚英祥的年紀,纏著白逸羽問了很多問題,並請白逸羽傷好之後教他騎射,白逸羽笑著應了,白明宣的臉色更為陰沉。
因為白逸羽有傷未愈,這晚宴並不長。出宮之後,白逸羽讓半醉的蕭玖璃也上了馬車。
“玖兒,你用內力將酒勁逼出來。”攬著懷裏軟成一團的蕭玖璃,白逸羽低頭在她唇瓣上吻了一下,那柔嫩的唇瓣此刻有些冰,卻紅得有些妖豔,襯得她一張臉更白。
“小七……”蕭玖璃呢喃了一聲,伸出手抱住白逸羽精瘦的腰,將頭埋在他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