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弑父?”白偉琪的話音一下就冷了。

“你何嚐將我當作兒子?你心裏眼裏都隻有那老十!”白明宣一把扯下自己的麵具,一身戾氣,一臉仇視,“我不想殺你,隻要你交出玉璽,我會將你奉為太上皇!”

就在這時,幾個龍衛從梁上落下,剛要伸手去抓皇甫鈺母子,白明宣手裏的短刀一個用力,在白偉琪脖子上化出一道血痕,他滿眼陰鷙,語帶不屑,“退下!”

趁龍衛發愣的瞬間,皇甫鈺撩開衣袖,手腕處赫然紮著一根銀針,她看了白偉琪一眼,撥動銀針,白偉琪當即捂著心口難受得低吟起來。

“娘娘,求求你不要再折騰陛下了,他的身子經不住了。”阿貴見狀,從地上爬了過來,跪在皇甫鈺身前,不停地磕頭,鮮血瞬間就從他額頭上滴落下來。

“陛下,你又何必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呢?”皇甫鈺抬眼看著白偉琪,眼裏有一瞬的恍神和難過,卻在看見他身後的白明宣之後很快堅定了下來,“宣兒也是你的兒子啊,你身子不好,不如將朝堂大事交給他打理,臣妾會陪著你好好調理身子,陪著你攜手到老。”

“毒婦!”白偉琪低喝一聲,眼裏堆積的厭惡越來越多。

幾個龍衛對視一眼,又想要撲上來。落在最後的龍一突然抬手,幾枚帶毒的飛鏢飛出,將前麵三個龍衛射倒在地,他本人站在皇甫鈺身後,垂首而立。

“你……”白偉琪沒想到,跟隨自己這麼多年的龍衛裏,居然也有叛徒。

“陛下,你這是何苦?”皇甫鈺低歎一聲。

“母後,你不用和他多言,先消除了他的記憶再說。”白明宣輕蔑地看了一眼白偉琪,“這是他自找的,你不用憐惜他!”

皇甫鈺再看一眼白偉琪,眼裏竟帶著一絲不忍,捏著銀針的手指有一刻的遲疑。

“母後,別猶豫了,讓他忘記這一切,是對他好,也是對你好!”白明宣的語氣多了一絲不耐煩。

“陛下,今後臣妾會一直陪著你。”皇甫鈺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撥動銀針,白偉琪發出一聲悶哼,捂著胸口的手開始逐步往上,似乎那疼正在從胸前轉移到頭部。

“陛下!”阿貴心疼地眼底湧起潮濕,磕著頭求皇甫鈺,“娘娘,奴才求你了,放過陛下吧!”

“還不把玉璽交出來,你是想他死?”白明宣上前踹了阿貴一腳。

龍一始終低著頭,不去看床榻上痛苦不堪的白偉琪。

禦林軍的腳步越來越近,有人低喝一聲,“統統拿下”,隨即,外麵響起一陣刀劍聲,緊接著,有人闖了進來。

白明宣的眼睛眯了眯,怎麼都想不到,進來的居然是白逸羽,他當即放過阿貴,重新站到了白偉琪身後,手裏短刀再次橫在白偉琪脖子上。

白逸羽臉色雖然還很蒼白,但此刻身穿鎧甲看上去依舊英氣逼人,他麵無表情地走上前,在離床榻三步遠的地方站定了身子,“不知母後和四皇兄這是在作甚?”

“白逸羽,你夜闖皇宮,該當何罪?你這是想逼宮麼?”白明宣惡人先告狀。

“羽是來救駕的!”白逸羽手扶腰間鴛鴦劍,直視著白明宣,“四皇兄,回頭是岸,放下你手裏的短刀,父皇或許還能原諒你!”

“原諒我?”白明宣哈哈大笑,“一個即將什麼都記不住的人,談何原諒?我倒是可以原諒他!”

“四皇兄,你會後悔的……”

“你給我閉嘴!”白明宣沉了臉,“你有什麼資格喚我皇兄?你這個野丨種!你想要他活?可以,你自刎,我就放過他!”

白逸羽握劍的手輕輕顫了一下。

“哦,對了,自刎前,先用劍把你那張臉劃了,我看著就惡心。讓你活了這麼多年,讓這張臉一直在母後麵前晃悠,我就恨不得親自劃了它!”白明宣的話裏帶著無盡的仇恨。

“羽的臉是母妃給的,你有什麼資格恨?”白逸羽的視線落在皇甫鈺身上,“要說恨,也該是羽心裏有恨吧!”

“賤丨人之子,有什麼資格談恨?”皇甫鈺冷哼一聲,“本宮早該要了你的命!”

“當年母後用藥物催生,導致大皇兄先天不足,意外摔死,你卻將這一悲劇記在我母妃身上,伺機報複。你買通雲瑤宮的宮人,趁禦醫來給母妃看診的時候下了迷香,將他們兩人雙雙放置在床榻上,偽造所謂的通丨奸,從而將我母妃和盧妃一起除去,真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