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雁一行人路過闕葉城準備在這先歇歇腳,在填補一下上路的物資,軒轅緒就著窗子打簾告訴她們準備下車歇腳樂壞了車內的三個姑娘,她們一路過來除了半路的驛站就是夜宿馬車,實在是換洗都不方便,這到了城裏終於可以好好泡個澡,也可以把換下來的衣物都好好洗洗曬曬,做姑娘的大多喜歡幹淨,而她們三個還是頂愛幹淨的姑娘,這一路可是難受壞了。
軒轅雁一打簾,就見她們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前,客棧瞧著夠悠久,想著軒轅家的財力,估計不是最好的客棧也是上等中數得上的。
鳶兒先一步下了車,在下麵伸手扶了她的胳膊,福兒從上麵把一個隨身帶著的小包裹遞給鳶兒,在手腳並用小心翼翼的下車,可千小心萬小心,還是被她一腳踩空,眼瞧著就要摔,被人一把拖住了。
福兒下了車,驚得小臉兒都白了,趕忙謝過人家,又想起被人拖住,不禁微紅了臉,“謝謝這位小哥兒。”
剛說完,她詫異的瞧了他兩眼,“你是哪個院子的,我怎麼沒瞧見過你。”
軒轅雁倒是沒什麼反應,自來她對這些個事兒就不是很關注,可鳶兒不一樣,說好聽她是半個小姐,說不好聽就是太夫人房中比大丫鬟職權多點的大大丫鬟,再加上太夫人很是留意府裏的人,她對這些個丫頭下人大多都認識。
她也納悶的瞧著,心裏升起警惕,“我瞧著也麵生的緊,難道你是緒少爺的人?”
那人趕忙低頭做了個禮,神色誠懇,“回鳶兒姐,小的是新來的,出發前夜王劼染病,這才被管事的分來替他。”
軒轅雁瞧了瞧他一擺手,讓福兒賞了些銀兩就和她們進了客棧。
軒轅緒自來就身家闊綽,自己出來倒罷了,但帶著軒轅雁可不一樣,對於這個嬌生慣養的妹妹他自小就疼愛,便給她要了個天字一號房,又命人打賞了小二,叫他機靈點伺候著。
她剛坐下就瞧見鳶兒關門前四下望了望才關好,她走到身前輕聲問她,“四小姐,剛才怎麼不多盤問盤問,萬一是大夫人那邊的人我們也好防著點。”
福兒聽了抬起小臉兒,白嫩的臉兒上還有著紅暈,她急忙道,“鳶兒姐姐說的是,隻是福兒不懂,若是大夫人的人為什麼要幫我?若是他不上來托這一下,也沒人會說什麼。”
她欣慰的點點頭,為福兒的機靈也為鳶兒向她表示的忠心,“他不是大夫人的人,雖然瞧著麵生,但人家也說了是個新來的,也許是我們多心了。”
鳶兒想了想,也覺得有些道理,但還是放心不下,“四小姐說的也對,隻是若這是他討好接近我們的手段呢?”
“不會,福兒走路不穩,多人知曉,隻是若是在這個上麵下功夫做文章討好不太可能,他也應該知道,這點小事兒不可能就能接近我們,若是說拿這個來害福兒我還信一些,若是求好感,這招數就實在沒勁了,一件小事兒一點賞錢,也就打發了,作為軒轅家的小姐,誰會把這點事放在心上,你說是也不是。”
“也是鳶兒多慮了,四小姐一病之後性子變好了,便想著怕有人借引子做文章。”
軒轅雁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你去外麵叫小二燒些熱水送來,也燒些水送你們那去,好好洗洗,等晚上了我央了哥哥讓我們吃頓好的。”
回了聲,“是。”鳶兒推門出去,臨走時掩門,瞧著屋裏歡呼雀躍的福兒臉上也浮現出笑意,這四小姐確實變了。
軒轅雁卻沒有那麼好的興致了,她沒說,那人雖然和大夫人沒有幹係,可看他的氣度也絕不是軒轅家的人,她努力回想原來軒轅府出過什麼事兒,這才想起,有段時間,軒轅家屢屢出現生人麵孔,她還受過幾次生人的恩惠,原以為是府中調換新人,可後來不知為何人都撤了出去才覺出不對,而她也是這些人走後才過的越發淒慘,那到底是誰派人潛伏在軒轅府內,又是為了什麼?為何一直在暗中幫她,卻又突然全都撤走了?
福兒瞧著她家小姐躺在榻上閉目養神,這才伸出小手捧住微紅的臉頰,想著方才那人俊逸的臉,若是個好人,嫁給他也不錯,突然驚覺自己在想些什麼,忙拍自己,真是不知羞,她還要伺候她家小姐一輩子呢,怎麼能嫁人,況且也不知道人家成沒成家。
軒轅雁閉著眼勾起嘴角,“福兒啊,這回該我問你男子的胳膊是不是很有力了。”
“小姐!”
軒轅雁洗完澡一身清爽,換了一身幹淨衣裳,帶著兩個丫頭上了市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