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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婚禮

89年開業,至今已有30個年頭的麗江飯店在這座飛速發展的城市裏算不上格局最堂皇,消費水平最令人咋舌的那一撥拔尖酒家,可相對的一桌四位數的菜肴也是足以讓普通人駐足觀望,不是有大事發生很少登門的高檔消費飯店。今天的麗江酒店很熱鬧,足球場一樣的四層宴會廳擺了足足五百人份的菜肴,這也是消費定位以婚宴為主的麗江飯店新一年裏頭波生意,做生意的自然是求一個開門紅,沒誰會和錢過別扭,更別說這樣一場利潤足夠豐厚的大生意,飯店總經理在這場宴會開始以前就已經從分店抽調了一百多人手過來,唯恐招呼不周,有損麗江飯店名聲。此時時間尚早,赴宴的賓客卻已經陸陸續續到場,這些衣著光鮮亮麗的賓客大多拖兒帶女,自己開車來的更是占了絕大多數,在這樣一座二線城市裏,能夠買房買車,養活孩子就已經是一種資本,盡管停車場裏的汽車以普通價位車型為主,很少有超過二十萬的,但偶爾有一輛過百萬的汽車出現是很能驚豔人眼球的。

從早上八點一直到中午十一點,陸陸續續有赴宴的賓客到來,比較耐人尋味的是,那些九點以前來的都是些開著動則以百萬計豪車的年輕男士,而十點以前到來的則是些坐著掛著政府牌照的體係內人員,那些十點以後才來的大多是拖家帶口,好些一些的開著幾十萬一輛的汽車,差一些開著幾萬一輛的汽車,與這場宴會主人關係一般甚至陌生的,生活在這座城市的普通人。當這些人到了麗江飯店後,很自然的形成了幾個圈子,這些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或許隻是見過幾次麵,但總歸是有些話題能聊得來。

穿一身阿瑪尼西服,梳著大奔頭,有著一雙細小,或者說猥瑣眼睛的青年男人此時懷裏靠著一個身材豐滿,嫵媚到讓人看一眼就容易聯想到一江春水泛東流的漂亮女人,他的身旁圍著幾個年齡相差不多的青年,雖然都是穿正裝,表情嘻嘻哈哈,卻很難掩飾下那一身囂張氣,他們身旁大多陪襯著年輕貌美的女郎,談笑間不經意就會吃上些豆腐,就像吃家常菜一樣簡便,那些被揩油的女人更是渾不在意,似乎被摸得不是自己。

“李哥,我這次特地從南Jing那邊趕過來就是想見見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能讓咱們圈裏號稱花花公子的張文改邪歸正,安分守己。”脖子上帶著一根金項鏈,小學都沒上完的略胖男人並沒有注意到被他稱做李哥的男人眼神裏那一抹不易察覺的鄙夷,笑嗬嗬問著,語氣憨厚。

“那是個挺漂亮的女人,以後見了麵叫聲嫂子就行。”同是出身富家二代的李澤浩一隻手不算隱蔽的揉捏著靠在懷裏的嫵媚女人渾圓的臀部,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他和今天的新郎,據說有著紅色家庭背景的頑主充其量也就算是酒桌上的交情,狐盆狗友,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算是好的了,至於錦上添花,不費力氣的事情做上一做總歸是能討些好處的,比如說旁邊不遠處的幾個看似成功人士的小圈子,自小就在他的那個精明算計的父親教導下長大的李澤浩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合理利用周邊的資源,他推推靠在身旁的女人,笑著與周圍幾個人打聲招呼,牽著女伴的手向著旁邊那個小圈子走了過去,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女人是男人往上爬的墊腳石?李澤浩從來不懂憐香惜玉,在他看來,既然自己每個月花上幾十萬去**她這麼一個除了臉蛋一無是處的女人,那麼作為回報在某些時候就需要她貢獻出自己那僅剩的資本。

趙美玉手裏牽著剛滿三歲的兒子同幾個有些年沒見的老同學坐在一層角落裏享受著免費酒水閑聊著過往時光,今年不過二十五歲的她在柴米油鹽的摧殘下原本也算是係花一朵的趙美玉已經有了成為黃臉婆的趨勢,可抵不住天生麗質,成**人的魅力讓她在這個小圈子裏分外顯眼,那些當年就暗戀過她的老同學此時大多已經有了家室,但這並不妨礙這些有著足夠社會閱曆臉皮厚到可以抵擋子彈的男人們對她開上幾句無關痛癢的玩笑,漂亮的女人就像一朵鮮花總能吸引到不少的蜜蜂蝴蝶,盡管趙美玉這朵鮮花已經過了盛開時期,可依然有蜜蜂蝴蝶跌跌撞撞向她撲來,幾人閑聊時有意無意的就將話題扯到了一個人身上。趙美玉抱著兒子姿態優雅不失嫵媚的飲著低度數果酒,她看看四周並沒有見到當年那個家夥的背影,聽著身旁幾個家夥聊著他的話題,莫名的有些傷感,隻是不等她回想更多懷裏的兒子就嚷嚷著要撒尿,將她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

看著趙美玉離開的背影目光一直悄悄打量她成熟身材的李大柱惺惺收回目光,作為當年暗戀這朵係花的大軍中一員,李大柱是親眼看著當時號稱才子佳人的趙美玉和王景田走到一起的,當時還不會喝酒的他很沒出息的被室友用一瓶白酒灌醉,後來一直到畢業,從來都是小人物的李大柱唯一與趙美玉的一次談話是在畢業典禮上,兩句禮貌性的祝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再後來的幾年抓住幾次機會翻身到中層階級的李大柱也有了些身家,再後來也就漸漸淡忘了當初那朵係花,再見時是今天的早晨,他懷裏摟著大學還沒畢業的**,本以為能炫耀些什麼,卻發現趙美玉至始至終都沒有記得過他,淡淡的悲哀,不傷人,早已經是海量的他一口飲盡杯中白酒,臉色平淡。

某研究所裏,保密等級一直是3a級別的空曠地下試驗裏,一架絕不應該在這片土地上出現的美國最新一代反隱形偵察機此刻正在被肢解,大約十個人的團隊沉默忙碌著,身穿油膩工作服的男人此刻正爬在飛機尾翼上拆弄著零件,剩餘的人則都在各自做著自己手頭的工作,很明顯,他們所做的工作都是在圍繞著這個男人在進行的。當分針與時針同時停在11這個數字上時爬在飛機上的男人忽然停下了手頭的工作,他撓撓發癢的頭皮,愣愣出神,似乎在思考什麼,不過幾秒鍾的功夫,他就從三米高的平台上猛地跳下來,匆匆脫去身上的工作服,拿起一件不知是誰的黑色外套,也不說話,手在空中擺擺,暫停了這場已經七天七夜沒停止過的研究工作。

“給我備車,我要出去。”臉上髒兮兮的李樂順手接過肩上扛著四顆星的男人遞過來的毛巾,胡亂擦擦臉,一臉胡茬加上厚重黑眼圈的他眼神清明,肩上扛四星的男人沒有多說話,接過毛巾敬了個軍禮,轉身出去備車,不多時一輛掛著特殊牌照的黑色轎車從荷槍實彈護衛的研究所開了出來,後麵跟著一輛同樣的黑色轎車,兩車一前一後,沉默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