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北方大山中的一對中年夫婦也難得空閑了一會兒。
正午陽光雖烈,但這山中卻不悶熱,山風時時吹來,讓人感受不到半分暑氣,尤其是河水蜿蜒穿過群山,晶澈見底,嘩嘩聲中更顯清涼。山腳下數十座小小院落三五成群,錯落有致地分布在河道兩旁,均是以山石砌成,古香古色。若不是高架的電路網絡,還真讓人以為來到了古時桃源。
一個院落裏,蘇定山悠悠然躺在搖椅上,聽著小曲喝茶。李華在廚房裏,忙著地宰雞生火燉湯。過了會兒,李華喊道:“老蘇,你坐那沒事兒,來給我燒火!”
蘇定山權當做沒聽見,安坐穩如泰山。李華等了一會兒,閃身出了廚房,怒道:“老蘇!你是看我忙的輕是不是?做一頓飯,全是我忙上忙下,你就不能挪挪屁股,燒個火能累死你?”
蘇定山擺擺手:“老太婆,你是到更年期還是咋了?火氣就這麼大呢?就不能讓我多歇歇?這兩天跑了十幾個山頭檢查了三個村子的管道電路,我這身骨頭差點沒散了。”
李華念念叨叨罵了幾句,也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兒,蘇定山忽然問道:“老太婆,你說說,咱家蘇澈成績好得很,到底讓不讓他上山呢?”
李華不耐道:“上不上山,都能出人頭地,他想去哪就去哪唄,操這心幹嘛?”
蘇定山歎口氣,道:“我倒是想操這個心,就是操不上啊!大年初一那天,你又不是沒看見你兒子的威風勁兒。現在還好,這小子本事還不大。隻怕他上了山,練了武,性子就更烈了。”
李華道:“你兒子你還不知道?他性子還烈?你忘了咱們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了?”說完,她皺眉想了想,道:“現在這樣也好。從小就受多了欺負,現在有本事了,欺負別人有什麼不行!”
李華不說還好,蘇定山聽了,心中更擔憂:“我怕的就是這個啊!他心裏攢了這麼多年委屈,如果練了武,哪天發泄起來,可咋個收拾?說實話,我還是想他多讀幾年書,多和同齡人交往交往,要不然,以他那孤僻性子,保不準就走上旁門邪道。”
李華瞪了蘇定山一眼,道:“誰孤僻了?我也跟你說實話,這些年,我管教兒子太多了,為的啥?不就是讓他好好上學,將來的日子不至於跟咱倆一樣?現在不用擔心以後了,那兒子想幹啥,就讓他去幹啥!我跟你說蘇定山,這回絕對不能再讓咱兒子聽咱安排了,我那時候受的苦,絕對不讓他再過一遭!”
蘇定山一歎,心道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以後。可正要開口,石牆外忽然傳來長笑:“哈哈哈!哪個敢讓我侄孫兒受苦?”說話間,一個老人進了院子,走動間龍行虎步,雙目裏神光燦燦,不是李軍是誰?
蘇定山趕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呀!李叔,晌午你不是要睡會兒麼,咋到我這兒來了?俺兩口子鬥嘴,讓您老見笑了。”
李軍笑道:“吃過飯,本來是打算睡會兒的,不過在山洞裏就聞到侄媳婦燉雞的香味了,一時饞得慌,就拎了壺酒來找老侄兒你來喝兩杯。”
蘇定山拉了兩把木凳,喊道:“孫華,弄倆菜!李叔來要喝兩杯哩!”
李華道:“聽見了,還用說?你陪著李叔聊聊話兒,我正弄著呢!”
蘇定山取了杯子倒上茶水,兩人隨意聊了起來。
首先自然是蘇澈的事情,李軍道:“張開複和朱陽一直在那邊暗中照應著,小家夥一舉一動,咱叔侄倆都看在眼裏,是個好孩子啊!真是又懂事又孝順。哪像李嘉那丫頭?整天就知道和我嘔氣,要不是小澈給她補習功課,恐怕學習也給拉下了。這丫頭也就練武用心,可惜也不用在正道上,終究不成器。”
李軍派張開複朱陽二人暗中保護蘇澈的事情蘇定山也知道,現在聽老叔誇自己兒子,樂的合不攏嘴,口中還是道:“那娃啊,從小窮慣了,啥都省著來,眼皮子淺得很。李嘉嘛,年紀小,有些性子很正常,我小時候也老和我爹置氣呢!可見的世麵可多了,單這一點,小澈就比不上啊!就更不用提她練武的天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