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後的張世白發現的稍晚,他眉頭皺了皺,眼中殺機一閃而過。他右手微動,就見一抹寒芒帶著若有若無的真氣向前掠去。
常之明與張艾子心中忽然重重一跳,不及細想,真氣鼓蕩,護住全身。而後就覺背心一涼,背上已多了一道血痕。這皮肉傷無礙,但一道劍氣已侵入體內,在經脈中橫衝直撞。
兩人轉過身來,嘴角已有血跡。常之明喝到:“張師弟!你做什麼!”
張世白一劍偷襲,讓兩個高手實力驟降三成。他將劍回鞘,淡淡道:“沒什麼。隻不過是當年對林白師兄做的事情,如今再做一遭罷了。”
張世白這一劍太過出其不意,一旁李軍根本來不及出手。此刻聽他提到林白,李軍胸中怒火再忍不住,雙掌運滿真氣拍出,喝到:“豈能再饒你!”
不料常之明阻住李軍,說:“張師弟,隻有你和孔弧,怕還不夠。還有誰,一並出來吧。”
卻見一人禦風落下,笑道:“不愧是一代宗師,這也被你發現了。”
蘇澈登時大驚,此人身形外貌不過十三四歲模樣,竟是真虛真人弟子甘化。
李軍寒聲道:“當年林柏師兄被伏擊時我就奇怪,就憑二脈怎能讓他重傷退走,原來道門也有參與,當年不該為武宗大局放你一馬!張師弟你受了什麼好處,十多年來竟甘心被這些道士驅使。”
張世白歎息一聲,說:“李師兄,當年若不是你從中周旋,豈會有今日局麵?我這麼做,當然有必須的原因。如今整個武宗都在二脈掌控之下,現下又有孔師弟和甘道人在此,你們沒有機會,還是走吧。”
張艾子嘿嘿冷笑,道:“理由?天大理由也不能背叛師門!張世白,你可知道,你對我出手,可就不僅僅是武宗背部紛爭了,而是與整個武道為敵!”
張世白搖頭道:“錯了錯了。武宗還是武宗,但武宗二脈再不是武宗二脈了。我今日行事,自有我的道理,至於後果,也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多說無益,你們是現在就要比劃一二,還是日後再戰?”
常之明李軍兩人對視一眼,李軍點點頭。常之明沉吟了下,道:“甘化,怎不見真虛真人?”
甘化看了看蘇澈,道:“家師已回清嶼山,我一人也沒什麼樂子,就來看看熱鬧。”
常之明點頭,朝張艾子拱手道:“此次為我武宗內部紛爭,還望武當暫且不要插手。”
張艾子看了看甘化,麵色黑沉,勉強點了點頭,嘴裏嘀咕著:“道門這是要搞什麼鬼?怎麼那幾個老家夥一點口風也沒露呢?”
張世白白須微微顫動,臉上看不出表情,道:“常師兄,你與黃葉真人鬥劍在前,被我劍氣所傷在後,來日方長,這是何苦呢?”
常之明目光冰冷:“我此時隻有三分真元,但也強過了張師弟你。而且到了破虛的門檻,真元強弱多寡對我們已經沒有太大意義。”
這話一出,武宗晚輩齊聲抽了口冷氣,原來張世白也已經到了破虛境界了?
張世白道:“當然有。你真元強橫,可以將破虛的日子往後壓製。但我已時日無多了。”
常之明低頭默念了兩遍“時日無多”,手中清鋒劍也發出輕輕劍吟聲。他冷冷道:“張師弟,或許你所作所為另有隱情,但我決不能容武宗傳承毀在你手。”
張世白默然,片刻後道:“王卓,你去攔住張開複朱陽。孔師兄,李軍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