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正式開學了。小公主的第一堂課,是東方畫教學,由東方畫派的權威,李大千教授主講。
張亦凡和庫斯沒有去機甲係,反正機甲係的前期課程多是對學生身體的鍛煉,以他們兩人的程度,完全可以忽視。陳東就比較苦了,要非常努力才能跟的上。
李大千教授的名望很高,目前東方畫遠沒有西洋畫派風光,東方畫派就是靠著李教授等幾位大師撐著,作為碩果僅存的幾名大師之一,可想其在行業中的地位。
為了保證小公主的安全,張亦凡特意選了個靠牆的兩人座位,愛貝兒坐在裏麵,張同學坐在外側,庫斯則在階梯教室的最後一排,可以縱觀全局。
其實在學校裏一般不會有什麼安全問題,但是為求謹慎,必要的防範還是要做的。
在東方畫蕭條的今天,階梯教室裏還是人滿為患,看來這位李教授的魅力還是蠻大的。
上課鈴聲響過,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挾著幾幅畫卷,走上了講台,掃了在座的學生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緩緩把幾幅畫打開,掛在了黑板前。
一幅春蘭、一幅遠山淡水、一幅宮筆仕女、還有一幅畫最怪,遠遠望去,就見白色的畫卷上,有無數黑色的小點,好像雜亂無章,十分淩亂,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幅畫,簡直就是亂塗鴉了。
教室裏頓時響起了一陣議論聲,來的學生裏當然有不少是東方畫派真正的擁護者,可也有不少,其實隻是衝著李大千的名望來的,想看看東方畫究竟有什麼好,無疑,這第四幅畫讓他們失望了。
李大千似乎早就預料到學生們會有這種反應,微笑著轉過身來,指著這四幅畫道:“描物、繪景、宮筆人物,是為東方畫的三大門類,在古老的東方,很多畫家終其一生,也不過是在一類中打轉,就是這樣,也很難登堂入室,就是偶爾成了大家,也很難像西洋名畫師一樣,作品被人廣泛認同,各位同學可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李大千教授真是一語道破了天機。正是如此,古代東方也有不少畫壇巨匠,可他們或是擅長描物、或是擅長宮筆人物,很少有各方麵都精通的高手,而且作品通常隻是被某個地區的人奉為精品,換個地方,就不被認可了。不像西洋畫,可以廣而推之,被大多數人認可。
他一開始並沒有宣傳東方畫如何如何的好,反倒是語帶批評之意,跟著提出問題,立刻引起了學生們的興趣。
“老師我知道,很多東方畫派的畫家太不認真了。聽說他們繪畫很隨意,有的居然用墨汁潑出畫來,這是什麼態度啊?西洋畫的畫家就不同了,每一筆都很謹慎。”
“是繪畫的速度太快了吧,西洋畫要很長時間才能畫出來的,可東方畫派呢,有很多畫家都講究什麼一氣嗬成,有的幾筆就完了,這樣要是能畫出好畫來,才是見鬼了呢。”
一時間各種意見層出不窮,李大千微笑著指了指一名前排的學生:“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你一直在笑,是有什麼高見麽?”
“李教授,我叫林洛,來自自由聯盟,我來到愷撒,正是為了在您門下求學。”被他叫到的正是木德星林洛,林洛很有禮貌的自我介紹了一遍,稱得上風度翩翩,再加上他本來就很英俊,頓時有一些女生小鹿亂撞,粉臉微紅。
林洛環視教室一周,目光很自然地在愛貝兒身上停留了幾秒鍾,微笑道:“其實今天有一位美麗的女生比我更有發言權,不過既然李教授叫到我了,那我就談談自己的看法吧。”
“剛才李教授談到了東方畫派分為三大門類,我想,這前三幅畫就應該是三大門類的代表吧?至於為什麼很多東方畫派的畫家不能取得很高的成就,答案很簡單,因為他們沒看懂這第四幅畫。”
學生們頓時嘩然,這個叫林洛的家夥亂說什麼呢,誰都看得出,那第四幅畫根本就是失敗之作,它甚至不配被稱為作品,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子提筆亂塗的,這樣的垃圾,還有什麼看懂看不懂的?
李大千卻是神色微動,深深地看了林洛幾眼:“林洛同學,請說下去,比如,你能否從這幅畫中看到些什麼呢?”
林洛頓時一呆,他其實隻是裝逼而已。不過是憑著聰明,猜中了李大千的本意。本來嘛,堂堂東方畫派的權威,怎麼可能把一幅垃圾掛在課堂上,那不成笑話了?林洛冒險胡侃了幾句,無非是想在愛貝兒的麵前露露臉罷了,他哪能看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