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夏眠風的分析很合情理,也是目前最適合的方法。但林亦驍已經沒有那個耐心等下去了。
林宏,他的好叔叔啊!
他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父親對這個沒有血緣的弟弟有多好,這個人怎麼能做出弑兄這種狼心狗肺之事來。
他要看看林宏這個人的臉皮有多厚,厚到這般無恥的境界。
雪越下越大,從空中卷席下來的雪花如一朵朵砸開的巨大白色瓊花,程昀昊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在林亦驍發動車子的前一刻趕到了。
這天氣還真是見鬼了!
程昀昊坐在車裏搓手,望著車窗外白茫茫的雪色有些咂舌,這麼大的雪對於南方這座溫暖的城市來說還真是罕見。
車裏沒有開暖氣,但他看著林亦驍冷著的一張臉根本就不敢開口。
算了,冷就冷吧!
總比在外麵吹冷風被雪淋的好。
啪嗒,啪嗒
碩大的雪花密密麻麻地砸落下來,刮的車窗獵獵作響,賀梓州有些愣神,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鋪天蓋地的雪景。
來接他的好友見賀梓州盯著窗外的雪景目不轉睛就知道他有了興致,車子在前方的岔路口拐了個彎,賀梓州對這裏的線路還是熟悉的,見他變道了立即問了一句,“去哪兒?”
“嗯,絕對會是你喜歡的地方。”男人悅耳的嗓音還帶著一點傲然,“今年的雪還真是罕見,嗯,惠靈頓可不會下這麼大的雪,反正不趕時間,本少爺帶你去踏雪尋梅!”
“嗬嗬”
賀梓州笑了兩聲,帶著一絲揶揄。
踏雪尋梅什麼的絕對不是眼前這個人能做出來的風雅之事,這人唯一會的就是辣手摧花罷了!
真正懂得踏雪尋梅的怕是予曦了。
想到這裏賀梓州的眉眼更加柔和了,予曦的預產期也就是這幾天了吧!
她還好嗎?
葉予曦不好,很不好。
她的狀況糟糕透了,雖然艱難地從醫院逃離了出來,可四周白茫茫一片,行人稀少,她根本就找不到人,下體隱隱的陣痛越來越強烈,又害怕周毓等人追上來。葉予曦拖著沉重的身子毫無方向地往前走。
身體像是要被割裂了一樣,劇痛讓她咬破了自己的嘴角,頭卻還是暈沉的厲害,葉予曦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在雪地上。
昏迷前她隻看見了前方如朝霞般的紅色,隱隱的還有一縷冷香襲來。
她似乎看見有人朝著她的方向跑過來。
“亦驍”葉予曦低喃了一句,隨後徹底陷入了昏迷。
予曦,是予曦。
他絕對沒看錯。
賀梓州根本無心欣賞這雪景寒梅,不遠處那個倒在雪地裏的身影是那麼的像予曦,她不應該在林家,林亦驍是怎麼照顧她的
他有很多的疑問,可更多的卻是擔心。
“梓州,看,這裏居然還有蠟梅。”李文錦看見一樹小巧玲瓏而冷香撲鼻的蠟梅不由得覺得驚喜,他雖然對這些賞花吟月的風雅事沒什麼興趣,但不代表他真的就一點也不懂,這品相俱佳的蠟梅啊可是少見。
可他回頭卻見賀梓州匆匆地跑遠,不由得好奇,“喂,梓州你跑那麼快做什麼,這雪又厚又滑你別摔著了。”
雖是如此說著,李文錦還是跟了上去。
離得近了。
近到可以清楚地看見倒在雪地上的那個身影,還穿著單薄的條紋病號服,是予曦,是他的予曦但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