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安鄰北部,一場突來的降雪將綠樹覆蓋,白茫茫一片。
“賀醫生,我們再往正北方向走可能會遇見冰凍天氣,這雪雖然暫時停了,但雲層仍舊密布呈灰黑色,沉甸甸地往下壓,隨時都有可能再下一場雪,我們現在折回可以和下一場雪避開。”穿著迷彩服的高大男人身上還背著所有的行李但仍舊步伐穩健,說話的聲音也是中氣十足。
反倒是旁邊的賀梓州身形單薄,才一個月卻瘦了許多,皮膚倒是仍舊白皙如玉,就是精神狀態並不太好。
他聽見身邊人的建議,卻隻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堅決地搖頭,“我必須去。”
是的,必須去。
一個星期前他原本是準備回南城的,可從森林穿梭的途中遇見了一位藥農,是世代居住在這大興安鄰附近的,對於醫術或許隻會一些皮毛治療一些常見而簡單的症狀,但對於藥材可謂爛熟於心。
在相互交談的過程中,賀梓州從他口中知道一味藥材,甚是稀少連醫書中都沒有提及的藥材,這位藥農自己本身也沒見過,隻不過祖上有這麼個傳說流了下來,不知是哪一代的家祖有一位因生產而壞了身子的妻子,身體極為虛弱甚至常年纏綿於病榻之上,明明正是韶華之年,身體狀況卻如老嫗。那位家祖極愛他的妻子,因此遍尋神藥,偶然有一天采摘藥材時腳下石頭鬆動,從山腰跌落,也是他幸運,山下是一潭池水,水深不過沒至成年男子肩膀,這讓他保全了性命。
但附近雜草叢生,他尋覓了幾天才出來,卻是又逢雪天,在茫茫雪地上走了幾天,又饑又渴,隻好捧雪解渴,雪能解渴卻無法果腹。
也是他命不該絕,那雪也就是下了一天而後雨雪消停,太陽一出來,也逐日消融。他在白雪消融的叢林找到了赤焰如火的果子,並不太大有銅錢般大小,被雪覆蓋了幾天卻仍舊生機勃勃。人到了幾餓的時候是顧不得食物是否有毒的,而是直接食用。入口甘甜而帶著濃濃的藥味,其中富含的生機迅速的修補著他缺失的精力。
家祖雖稱不上名醫,但也經驗豐富,自然知道這果子的價值,有立即想到家中的妻子,於是將那一叢而生的十幾顆果子全都摘了下來。回家後每日給身體虛弱的妻子食用,短短幾天氣色就好了許多,等服用半月再把脈已經和常人無異
若是其他人聽到這麼一個故事,隻會莞爾一笑,這世間哪來那麼多的奇遇,那麼多的神奇藥材。可賀梓州不一樣,隻要有一絲希望他都要去試一試。
銅錢大小,顏色赤焰如火,灌木叢生,被雪覆蓋而不敗林亦驍牢牢的記住所有的特征,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
看著他盡管緩慢卻仍舊不斷前行的背影,一直跟著他的人高大男人歎了口氣,這該死的比天氣連他這個在軍隊裏呆了十幾年的人都覺得累,眼前這位看起來身形單薄的醫生卻一直堅持了下來,還真是不得不讓他佩服。
走了許久,野外經驗豐富的男人找了一個適合露營的地方,是個背風的山穀,地麵上的雪看起來也比較結實,倒是比較適合短暫的休息。
“賀醫生,先歇一會兒吧!”男人停了下來,利落地從包裏翻出一壺水遞給了賀梓州,而後看了看自己的多功能手表,上麵顯示的時間是18: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