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之不想在高家處理,於是自己趕著馬車回了長樂村。
吳管家本想自己駕車,但是霍言之覺得他駕車太慢,還不如自己來。
吳管家和霍言之走後,柳姨娘把丫鬟都打發下去,一個人獨自躺在塌上沉思。她家在長安村是貧農,家裏一窮二白。爹娘為了高家的十兩銀子讓她嫁給高老爺做小妾,她心想如果能得到高老爺的寵愛,做一個妾也值了。
誰知高老爺除了晚上看她一眼,平時連人影都見不到,更不用說其他了。
在外人眼裏,高老爺每晚都在她房裏過夜,平時有什麼事都依著她,連生病都是第一時間讓人請了大夫。但是,別人怎會知道,高老爺隻是想要一個兒子,所以才什麼都依著她。再加上,她是新婦進門,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對他高老爺的名聲也不好。
所以今天第一次見霍言之,她動心了。第一次見這般俊俏的男子,她想讓他記住她。那高才齊已經四十多,容貌身形怎能和霍言之相比。她雖然長相一般,但好歹是豆蔻年華,身材又不差,走路姿態自有一番風情。
本來柳姨娘想說自己的病還沒有好,但又想到他既然能把自己從鬼門關救回來,那他把脈就知道了,說謊沒用。
大不了以後多多裝病,讓下人再去請霍言之來就是了。
今天的事,她根本不擔心霍言之會說出去,這對他沒有好處。再說,當時那個情況下,不小心也是正常的。
唐小青自霍言之走後就一直在做衣服,院子外的馬路上一直有動靜,她沒多想。
高老爺坐在馬車內,小廝把簾子掀開,他坐著不動。
“你們確定唐小青在家?”
馬車旁的幾個小廝點點頭,“老爺,唐姑娘從昨天下午就沒有出去過,今天早上更是沒有露麵。”
自霍言之他們第一次從高家回來後,他們就一直暗中觀察著倆人的動向,今天霍言之去了高家,一定沒有那麼快回來。
“你去敲門。”高老爺隨手指了一個小廝吩咐道。
那小廝領命,走進院子裏去敲門,“唐姑娘在家嗎?”
唐小青嚇了一跳,這個聲音從來沒有聽過,定不是長樂村的人。她現在在想,是不出聲還是去開門。
屋外,那人還在敲門。
唐小青有點亂,長樂村的人定是不會喚她唐姑娘,這人是誰?早上言之出門叮囑過她不要隨意開門,現在該怎麼辦?
高老爺也下了馬車走進院子,他環顧四周,這兒和高府簡直一個是天上一個是人間。住在山腳下,早晚都比較冷,四周又沒有鄰居,房屋簡陋,換誰和高府一比都願意選擇後者。他心底的底氣稍微足了一些,沒有先前的猶豫不決。
其實,當初高府提親的時候,高老爺尚未娶柳姨娘,待唐家回信後才尋了那麼一戶人家充數,避免了鄉親的笑話。
他本來是要親自上唐家去說一番的,又因為是秋收,許多佃戶都在交租,沒有忙過來。等稍微空閑一點後,柳姨娘又病重,自然是要顧上一番的,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高老爺又是喜歡貌美的女子,那柳姨娘的姿色隻能是靠自身的韻味體現出來,一張臉長相一般。所以,高老爺並未正視府中的姨娘,而是心心念念著隔壁村的唐小青。
“唐姑娘,可否和你談一談?”高才齊溫和的朝屋裏說道,他這幾天讓人打聽過,唐家老兩口根本沒有把高家提親的事情給唐小青知道,也就是說唐小青不一定不選擇他。
唐小青手心冒汗,她知道是高家莊的高老爺,他肯定知道她在家,“高老爺,我相公不在家,您等他回來再來找他吧。”她站在窗戶邊上,沒有開門。
“唐姑娘,我是專程來找你的。”高才齊依舊溫和的說道,“不知道唐姑娘可知高府曾向唐家提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