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媒婆之所以跑到隔壁村來找文新奕說親就是衝著他有錢,到時候事成了打發的禮錢多,現在他還沒有應下,但始終要娶妻啊。
“那文夫子好生想想,到時候一定要通知媒婆我啊。”柳媒婆笑著說道,她回去把這方圓十裏待嫁的女子都收集一下,到時候再把畫像拿過來慢慢挑。
文新奕笑著應下,給了些賞錢,柳媒婆才笑著離開了。
唐小軒在屋裏自然聽見了外麵的談話,他傍晚回去把這事悄悄的給唐小蘭說了,一句不漏。
“你偷聽人家談話幹什麼?這哪裏是讀書人該做的事。”唐小蘭嚴肅的看著唐小軒,她的重點在於他的行為舉止,而不是柳媒婆找文新奕。
唐小軒低著頭,小聲的嘀咕,“那是柳媒婆聲音太大,整個屋裏的人都聽見了。”
唐小蘭無奈的搖搖頭,“以後這種事不四處說,認真念書認字,以後好去縣城的私塾念書。”她小聲的說道。
中午她也有點冒然了,這事要是爹娘知道了,指不定怎麼說她呢。
傍晚,文新奕收到了陽城的回信,一共有兩封。一封是霍言之師傅寫的,一封是自己親爹寫的,看字跡就知道了。
當初他寫信的時候,把言之的近況說了,同時也表達了自己想留在這兒的意向,沒想到他爹真的同意了,真的是親爹啊。
文新奕把信大致看了一遍,內容和前幾年的差不了多少,說實話他也有三年多沒有回過陽城了。
他爹隻寫了兩個字,準了。
他娘親和大哥也寫了一封,說大哥的兒子已經三歲了,問他娶親沒有。
文新奕看到娶妻二字,又想起中午一個人默默的熬粥,他歎息一聲,拿起另外一封信,趁著天還沒黑往霍家走去。
冬日裏的村子靜悄悄的,村民都躲在家取暖,涼風呼呼的吹著。
霍言之正在打掃自家院子,遠遠的就看見文新奕走過來,他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要過來。”
唐小青把碗筷放好之後也走到屋前,她特意晚上多做了一個菜,猜想文新奕會過來吃飯。“言之剛剛才說擺碗筷,你就來了,剛好可以邊吃邊聊。”
文新奕把信遞給霍言之,“喏,拿去,你師傅她老人家寫給你的。”
“進屋吧。”霍言之接過信,也沒有拆開,而是拉著唐小青進屋去了。
晚飯是簡單的兩菜一湯,三個人吃的靜悄悄的。
吃過後唐小青把桌子收拾了就去廚房洗碗燒水,她猜想他們應該有話要說吧。
霍言之把信細細的看了一遍,大概就是師傅想讓他回陽城看看她。
“怎麼樣?”文新奕瞥了他一眼,他也不知信裏寫了什麼,但是五年都過去了,該放下的也放下了。
“新奕,你準備在這裏待多久?”霍言之不答反問。
“我寫信給家裏說,想在這裏住下來,不回陽城了,我爹回信說準了。估計也是不想我回去氣他吧,這兒挺好的,就是經常沒飯吃。”文新奕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拿著酒杯。
霍言之笑了笑,“你遊蕩幾年,連做飯都沒有學會?”頓了頓,“再不成你去鎮上伢子那裏找一個廚娘,包你三餐吃飽。”
文新奕見霍言之略帶鄙視的眼神,閉了閉眼,“遊蕩幾年不一定都是風餐露宿,隻要有銀子哪裏買不到飯吃。”
唐小青端著熱水進來就見兩人在閑聊,她把熱水放在桌上,“新奕,剛聽見你們再聊要找廚娘是嗎?”
文新奕點點頭,有些懶散的說道:“是啊,在村裏做了個免費的夫子,結果搞的自己都沒飯吃了。”他倒是不怪霍言之,隻是可憐自己孤苦伶仃的。人家好歹有個娘子抱著取暖,自己就隻有一個人縮成一團。
“少在那裏裝可憐,找廚娘也可以去裏正家裏說說,你一個月給個幾百文,隻煮飯,保準村裏大把人想做。”霍言之懶得看他,他洗洗手,擦幹。“夜深了,你趕緊回去吧,我家不留宿,別打擾我們夫妻的正常生活。”
唐小青低著頭坐在床沿,臉紅紅的,某人說話越來越放肆了。
文新奕會心一笑,“兄弟,我懂。廚娘的事我明早就去找裏正,是該娶個娘子了。”說完就往外走。他摸黑回到家,自己熱了水泡澡,這才暖和的躺進被窩。
第二天一早,文新奕去了裏正家,結果人家一家人一大早就去縣城探親,幾天後才回來。他垂頭喪氣的回到家,中午又要自己煮了,像小蘭那樣熬粥嗎?可是他想吃肉,不想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