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一覺醒來，伸手摸一下枕邊人，卻發現周垣不在。睜眼四下觀瞧，見陽光從屋頂的縫隙中照射下來，五彩斑駁，煞是美麗。李蓉伸出手，捧住陽光，“感謝上天的眷顧，將這份姻緣賜給自己。無論是前生還是今世”。女人心裏甜蜜蜜的，有閉上眼睛，想想和周垣的點點滴滴。周垣這家夥，折騰了大半夜，居然還起床那麼早，和大學時候一個德行，真是服了他。
外麵有喝彩聲和舞刀弄槍的聲音傳進來。能聽得出，是曹大祥和馬六子他們在咋咋呼呼。
“周垣，你個混蛋，為啥不叫醒我，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李蓉心中埋怨著周垣的同時，卻也沒有閑著，穿衣下地，梳洗停當，打開虛掩的門，一眼看見周垣正穿著夾衣在寬闊平溜的黃土地上練功。
大馬士革鋼刀在周垣的手裏左砍右劈，虎虎生風。每招每式都幹淨利落，刀刀可中敵之要害，不帶任何花架子。曹大祥及數名軍官還有張櫻子等人正在圍觀，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李蓉昔日曾跟師父習苦練過刀馬功夫，單身在大馬營大草原上射殺過狼，擊殺過盜賊，也算是行家裏手，其中的門道看得明白，“迎麵大劈破鋒刀，掉手橫揮使攔腰。順風勢成掃秋葉，橫掃千鈞敵難逃。跨步挑撩似雷奔，連環提柳下斜削。左右防護憑快取，移步換型突刺刀。”
那邊周垣已經練完套路，作了一個收勢，衝眾人拱拱手，“獻醜，獻醜。”曹大祥、馬六子、丁正等連聲叫好。周垣看向麵帶桃花的李蓉，露出微笑，“蓉兒，認識西北軍的破鋒八刀？”
“嗯。”李蓉拿過周垣兵器架上大氅遞了過去，“快穿上吧，外麵挺冷的。馮玉祥的西北軍，浴血奮戰喜峰口，殲敵五千餘人，
破鋒八刀從此名聲大震。我自然是知道的。”
二人的對話，讓曹大祥、丁正等人聽得莫名其妙，“西北軍的破鋒八刀？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一次殺敵五千，為何朝廷的邸報上隻字未提？”
“馮玉祥又是哪一位？”
李蓉幫周垣係好肩膀上的帶子，又拿毛巾給周垣擦拭汗水，“練多久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你不疼，我還心疼呢。”
周垣無語中，有當著部下的麵秀恩愛的嗎？後世這場麵司空見慣，在教室裏都可以旁若無人的親嘴，嘖嘖連聲。可現在這是大明。
“半個時辰。”周垣裹了裹大氅，“天沒有亮，我就起來了。正好碰上曹大祥他們出操，我就給兄弟們表演一下。”
張櫻子上前，給李蓉低語兩句。“好了，你們聊吧，我去看看給你準備好早飯沒有？”李蓉拉過張櫻子，二人說說笑笑，出了院門。
“大人，馮玉祥真的很厲害嗎？殺那麼多人，該是多大的功勞？”馬六子問周垣，“這西北軍的破鋒八刀是啥樣的？”
“你小子以前流浪街頭，就是一個要飯的小癟三，當然沒有聽說過大名鼎鼎的馮將軍。”曹大祥謊話說得給真的一樣，“我跟馮將軍平定過馬匪，自然知道將軍的武藝威震陝甘。不過跟咱大人比，馮將軍還是差了一些。”
這個老曹，還真會胡說八道，你怎麼可能認識馮玉祥，差三百年呢。
周垣憋著笑，吩咐馬六子去廚房那邊找個木炭來，在一塊木板上畫上破鋒刀的示意圖，“大家都來看看，這是我設計的新式軍刀，名叫破鋒刀，你們也可以稱為西北軍大刀。”
獵豹師現在就在帝國的西北作戰，叫西北軍也沒有錯，不過是明朝的西北軍而已。
“大人，這款破鋒刀，刀身較寬，刀頭前銳後方，近似於《武經總要》裏的手刀，但刀柄加長，又好像似漢環首刀的刀環。”曹大祥看著圖紙，想了想，“好像是幾家刀的拚湊起來的。”
“老曹說得很對，這破鋒刀是漢代環首刀、宋朝的手刀、大明的雙手長刀等傳統刀的綜合。”周垣道，“破鋒刀本身刀身重、刀柄長，適合步戰時候雙手運刀。”
“大人。這刀有多重？從式樣看，看樣子不輕啊。”曹大祥拍拍腰間的單刀，“比這刀如何？”
“比你用的刀重了不到一斤。”
“騎兵也可以用嗎？”丁正作為騎兵連長，自然關心自身的建設，“大人不要偏心才好。”
“這個小丁，嘴不饒人呐。”周垣笑道，“騎兵當然可以用。騎兵用刀，講究“快馬輕刀”，可以借助馬飛馳的衝力攻擊敵人，所以破鋒刀雖然偏重並不妨礙其殺傷力。咱們的大刀，既能保證有效地砍殺敵人、又不致於過分消耗官兵體力。”
曹大祥道，“從大人的刀法上看，使用這種大刀，顯然需要較好的身體素質。咱們的兄弟，好像瘦弱了些，尤其是那些小孩子，都特碼一樣像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