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嗣業接過藥方，半信半疑，“兄弟，這麼簡單的藥方？確定管用嗎？”
周垣看著這個大明高級知識分子，被自己哄得頭暈腦脹，心中有些不忍，笑道，“楊大哥，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吃藥，遠離那些女子，病一定會好的。兄弟我的醫術，你完全可以放心。當今世界，比我醫術好的並不多。”
“那畫中人呢？”楊嗣業猶自擔心，“會不會從此騷擾我？”他真的害怕成為畫妖的犧牲品，即使畫中很美，但畢竟不是人世間。
“畫中人會待在她應該待的地方。”周垣道，“你把秘戲圖交給我來處置，我會用天地正氣鎮住畫妖，再不行，就用我這鋼刀結果了她。要知道，我這鋼刀殺人無數，是百人斬，自然不怕那些魑魅魍魎。”
楊嗣業戀戀不舍地將唐伯虎的秘戲圖交給周垣，“唉，這些東西害人匪淺，以後我再也不看，沒事的時候就早睡早起、鍛煉身體。”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周垣安慰著楊嗣業，又請崔女二人進來，吩咐道，“楊大人的飲食，每天保證有瘦肉、豬肝、雞蛋和大棗、枸杞。楊大人好了，你們的日子就好過。明白嗎？”
“遵命，大人。”崔女低眉順眼說道。她們看到周垣，就如見了貓的小耗子，恨不得躲得越遠越好。其實很好理解她們的心情，兩個蘿莉不過是永昌金川河馬場小頭目的女兒，能有多大的見識。父親的過錯無端地殃及到她們，如今家沒了，親人死了。對她們來說，能夠侍奉楊嗣業已經是最好的歸宿。
周垣辭別楊嗣業，笑咪咪地拿著秘戲圖出了木刻楞，“楊大哥，為了你的健康，我不得不出此下策，對不住了。”
楊嗣業因為夢遺而神思恍惚，加上內心的恐懼，又在周垣的暗示下，所以看了秘戲圖《小姑窺春圖》後，感覺如同真的。這種幻視，在醫學上稱為舞台樣幻覺，又稱幻視覺，較幻聽少見。幻視多見於意識障礙，但在意識清晰狀態下也有，如精神分裂症。楊嗣業既無精神分裂症，又無癲癇，更不飲酒得酒精中毒性精神病，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缺鐵性貧血伴發的精神障礙。而後者的幻視內多生動逼真豐富，常支配患者的情緒和行動。
至於看秘戲圖而夢遺，那些深夜看過蒼老師、淺草老師的愛情.動作片的朋友，恐怕深有體會。
回到師部大帳，周垣立刻召集手下軍官議事。
宋奎問及楊嗣業的病情，周垣笑道，“無非是縱欲過度，以致於被情魅所迷。我已經用正氣將其壓住，楊大人不久將痊愈。”
眾人聽得好奇，央求周垣將故事述說了一遍，“天地之間，真是無奇不有。狐媚山精，原來也如此欺軟怕硬也。”
江至誠道，“我月前回家，聽說張鄉紳家的三女翠兒被狐妖迷惑，每天瘋瘋癲癲，躲在閣樓唱歌。請了道士來作法，卻總是無效。多好的女孩子，就這麼給毀了。”
周垣問道，“至誠，我記得你給我說過，你們那個寨子裏的張鄉紳很富足？光水澆地就有幾千畝？騾馬成群，穀物滿倉？有十幾個老婆？”
“是的，大人。張鄉紳天天吃肉、喝奶、騎馬、遛狗，有十幾個老婆陪著，日子過得賽神仙。”江至誠披著一件繳獲的裘皮大衣，因為過於肥大，穿著像蓋著個被子，“這老東西為富不仁，家裏糧食寧可黴爛，也不願意分給窮哈哈。我恨不得搶光了他的糧食和財寶，也富貴一回。還有，他的幾個閨女，都水靈著呢，一個個天仙似得，好白菜都讓豬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