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豹師主力離開白亭湖,宋奎一路相送。
“老宋。回去吧!”周垣對宋奎拱拱手,“兩湖地區,就拜托了。”
宋奎勒住戰馬,“將軍放心,用不了三年,這裏將成為咱們獵豹師的重要軍馬基地。”
“再會。”周垣兩腿一夾,大青馬朝前馳去。現在獵豹師,已經實現了騾馬化。清一色的騎兵和步騎兵。每人配雙馬,兩匹馬輪流換騎,部隊的行軍速度極快。經鎮番衛、涼州城、穿越河西咽喉古浪峽,沿著莊浪河河穀至蘭州郊外的肅王莊園。
韓方叩見周垣,“稟告將軍,咱們的給養隻能維持一天了。部隊需要就近補給。”
“可以從肅王的皇莊裏借一下嘛。”周垣笑道。“我們這可是去給老朱家剿滅流賊,不管怎樣他們都要出血,要不然說不過去。”
“老朱家的人一個比一個吝嗇。”韓方撇撇嘴,問道,“這個鐵公雞不肯借怎麼辦?將軍有什麼指示?”
“這還要我教你嗎?”周垣健步走上一個矮牆,看了看遠處莊園裏的草垛,“我聽說流賊最近有增多的跡象,是不是他們要搶肅王的莊子。”
“韓方明白該怎麼做了,我現在就帶著兄弟們去借糧。”
“還有。”周垣用馬鞭指了指路邊逃荒的人們,“你看看鄉親們,一個個麵黃肌瘦。記住,在滿足我們軍需的情況下,要想著開倉放糧,讓周邊那些饑寒交迫的的苦哈哈們都來參加這場盛宴。要告訴鄉親們,這是闖王高迎祥讓咱們做的。”
韓方笑嗬嗬的,吹著口哨走後,楊嗣業搖著扇子走過來,“將軍這樣嫁禍於人,有失厚道。”
“得了吧!”周垣抓起豆子開始喂大青馬,“我們與那些農民軍以及朝廷,最終都不是一路人,早晚都是要翻臉的。他們打起來,咱們也好收漁翁之利。”
獵豹師補充給養後,繼續行軍,留下抗著糧食的苦哈哈們,交頭接耳的讚揚闖王高迎祥仁義。等王府的守衛和當地的衛所兵趕到時,肅王莊園已經被洗劫一空,老鼠們也開始搬家,“這日子沒法過了,要論起貪婪,我們老鼠和人類沒法比。”
蘭州城肅王府邸,
朱識鋐蹲在紫檀木的茶幾上,一連摔了幾十個盤子,“廢物,你們都是些廢物。怎麼能隨隨便便讓高迎祥那些流賊闖進了莊子?咱們的這些守衛,平時一個個的耀武揚威,怎麼到了關鍵的時候,就掉鏈子了?你們知道我損失多少嗎?兩萬萬多擔糧食和三百多頭牲口。如果你們不把我的損失給找回來,我把你們的妻兒老小,都賣到窯子裏。”
“王爺息怒,流賊有1萬多騎兵,咱們的人哪是他們的對手?”鄧師爺慢吞吞的站起來,“蘭州知府和蘭州守備有守土之責。咱們的損失,應當讓他們來賠償。”
王府長吏摸著鼠尾胡子,“應該先把他們叫過來,敲打敲打。如果他們不失去,就讓皇上免了他們的職。”
“你們快去辦吧!”朱識鋐打了一個哈欠,跳下茶幾,“昨天看戲看太晚,我再睡會去。”
獵豹師沿著秦古道,經金縣、隴西,至秦州關山牧場,已經是黃昏。
周垣看著天空中歸巢的鳥兒,對馬六子說道,“通知下去,部隊在關山牧場休息一夜,補充馬匹後,明天早晨再走。”
“關山草原真是個好地方,有山有水還有牧羊女。”楊嗣業下了馬,取出折扇,麵對草原吟誦道,\"關山六月猶凝霜,野老三春不見花。\"
崔女在楊嗣業身後,嘻嘻笑道,“老公。你酸掉牙了。”
“是嗎?我怎麼沒感覺。”楊嗣業跟周垣相處久了,臉皮也學的越來越厚,“你這是不解風情呀。”
“到底是年輕人啊,身體好。你看我這把老骨頭,都快累散架了。”翁濟世讓仆人捶著腿。“要風流還是挺年輕啊!嗣業,要不要老夫幫你和牧羊女搭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