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疇、賀人龍在紅寺湖漢山樵歌別墅,與周垣為首的漢中軍政委員會進行了唇槍舌戰的談判。
最後周垣為了顧全大局,終於做出了重大的讓步,同意以三十萬兩銀子的價格,有限地接收三邊無主土地、山林、草場和荒漠灘塗。如果有幸看到周垣辦公桌上西北地質礦產分布圖,就會明白周垣從來都是有的放矢。西北豐富的鐵礦、煤礦、有色金屬礦、石油以及其他礦產,就在潛移默化之間,落到了周垣的口袋裏。
雙方在平等互利的情況下簽訂了《漢中協定》,至少洪承疇和賀人龍是這麼認為的。
按照協定的要求,周垣政府在年內,要一次性的支付給三邊總督行轅,價值30萬兩銀子的物資。其中包括有奔馳牌輕型裝甲馬車、大眾牌經濟適用型馬車、載重馬車、漢中牌水泥、藥品、玻璃製品、棉布、茶葉等。
周垣原想推銷山毛櫸大炮和漢中牌火槍,但是被洪承疇一口給拒絕了,他的理由很簡單,“大炮太貴,我們用不起。此外,我們自己就有弗朗機大炮和紅夷大炮。”
鑒於三邊經濟困難,缺少剿匪的經費,周垣將水泥、馬車、玻璃器具等物資在三邊的的銷售代理權,交給楊鶴、洪承疇、賀人龍以及其他總兵、巡撫,換取他們對周垣漢中政權的支持。正常的運營下來,河東、河西和陝西大大小小的實權人物,都能從與漢中政府的合作中獲收益,最少的有萬把兩銀子純利潤,多的能有有幾十萬兩銀子,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洪承疇雖然暫時還沒有準備回福建泉州南安英都的老家顯擺的打算,但決心為家鄉父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以回報家鄉父老對自己年少時期的厚愛。
承疇同學童年時候,在溪益館私立小學讀了兩年書,無奈家境貧寒,11歲那年,不得不離開了學校。
輟學兒童的承疇小同學,為了度日,每天在家幫助老娘泡豆子、磨豆漿、做豆幹,往往工作到深夜,累得跟驢似的。第二天清晨,承疇小同學揉著惺忪的睡眼,就要挑上和自己差不多的擔子,要到英圩埔,走街串巷叫賣豆幹。洪承疇後來回憶說。“我那時候,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的比牛多,吃的比貓少。”
窮且益堅,不墜青雲之誌。
每天賣完豆幹之後,會路過本家、才子洪啟胤辦的水溝館小學。隻要有時間,豆幹小販承疇同學都要去學館外聽課。別人在室內讀書,承疇小同學在室外聽課,不管刮風下雨,無論嚴寒酷暑。
漸漸的,同學們對他也熟悉了,很多人請賣豆腐幹的小販幫著吟詩作對。
在現實生活中,你和誰在一起的確很重要,甚至能改變你的成長軌跡,決定你的人生成敗。
如同小周皇後一樣,豆幹小販承疇同學也遇到了一位好老師。
洪啟胤校長慧眼識珠,發現豆幹小販承疇極有天份且抱負不凡,“彥演,從今天起,你就進來聽課吧。”
“老師,我沒有錢。”承疇小同學一臉的窘迫,“不然我也不會買豆幹兒。”
洪啟胤校長古道熱腸,“免費。不要你一分錢。”
若幹年之後,洪承疇寫回憶錄時,深有感觸的寫道,“和什麼樣的人在一起,就會有什麼樣的人生。這是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
在洪啟胤校長的敦敦教導下,承疇小同學讀完了史記》、《資治通鑒》、《三國誌》、《孫子兵法》,為他後來的成功打下了堅實基礎。去年,流寇王左桂、苗美率兵進攻韓城。洪承疇親自率兵斬殺流寇三百人,解了韓城之圍,頓時名聲大噪。洪承疇告訴賀人龍說說,“能夠取得這麼好的成績,和少年時候讀三國誌和孫子兵法是分不開的。”
現在。洪承疇決定給福建家鄉泉州南安,爭取到水泥、馬車、玻璃器具的代理權,銷售所得的銀子,一半用來補貼家用、另一半用於辦學校,讓那些讀不起書的孩子免費去讀書。具體的操作人是他的三弟洪承畯,也是一個高風亮節的才子。
周垣讚賞洪承疇的高風亮節,“洪大人,漢中軍政委員會正準備在泉州建設港口,我們可以合作。我們把物資運到泉州後,讓你的弟弟承畯帶家人去接收應該可以了。”
洪承疇眼中一亮,立刻看出了其中的商機,笑道,“周大人的氣魄,遠非常人所能比。泉州沿海海岸線長一千多裏,可利用開發建港的自然岸線就有200裏,其中,深水岸線一百多裏。對澤被鄉裏之事,我洪某人一萬個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