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郡主嫁給周垣以後,周垣就成為了郡主的儀賓。”胡友三說道,“明朝儀賓是一個隻領俸祿的閑職,不得參與朝政,不能當官。但是,周垣不可能放棄他手中的權力。”
“這個我已經考慮好了,寒月辭去去郡主的封號。”秦景王說道,“董其昌老先生現在在華夏大學教書,已經同意認寒月為女兒。這樣朝廷就無話可說。”
“王爺瞞天過海之計,臣佩服不已。”胡友三說道,“隻是這樣有些委屈了郡主。”
“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秦景王笑道。“如今這個世道,我等若魚遊釜中,喘息須臾間耳。再晚了,恐怕要真的被人家端上桌了。寒月嫁給周垣,也算不上委屈。”
“王爺何必如此悲觀?三邊總督剿匪的力度日漸大了起來,聽說流寇已經進入山西,不久將為官軍所滅。”
“這樣的鬼話你也信?打仗是需要耗費錢糧的?安撫流寇更要耗費錢糧?朝廷有錢嗎?三邊總督有錢嗎?”
胡友三說道。“如果他們有錢和糧,那些邊軍就不會造反了。”
“所以說。隻要不解決百姓的生計問題,這些流寇是剿滅不完的。”秦景王說道,“如果山西待不下去,這些流寇山東、河南。就如同旱蝗蟲一樣,跑到哪裏就吃到哪裏。”
“王爺和周垣捆綁在一起,就是為了自保?”
“正是。我們現在和周垣雖說有生意上的來往,但就遠遠的不夠。隻有通過聯姻,我們和周垣真正的捆綁在一起,一旦我們有難,周垣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胡友三對自己的主子不由得高看了一眼,“看來姓朱的各位藩王並不全部是如豬一樣蠢。”
秦景王是睿智的,他看透了時局和天下大勢,於是采取了古老而又有效的的辦法,政治聯姻。從而讓自己的家族搭上周垣的戰車。至於其他姓朱的王爺,比如太原府的晉王、開封的周王、成都府的蜀王等以及大明朝皇帝朱由檢,就不是他所能考慮的了。
胡友三帶著秦景王的旨意,經過水路至金陵之後,立刻拜見王妃和寒月,將秦景王的布局詳細的說了一遍。
王妃看向咬著嘴唇的寒月,“月兒,你看周垣如何?是否可以托付終身?”
寒月見母親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懷孕都三個月了,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全聽母親的吩咐。犧牲我一個,幸福全家人。”
“你就演戲吧?。”王妃嫣然一笑,“你和周垣兩情相悅,犧牲了什麼?”
“看破不說破,麵子上好過!”寒月小臉一紅,“母親這麼說,讓我很沒有麵子。”
王妃轉頭看看胡友三,“那我們就按照既定策略辦吧,確保萬無一失。”
京師,紫禁城,驕陽似火
朱由檢坐在被稱為水晶宮的萬春亭中,凝望著遠處的湛藍色的天空,心裏正生著悶氣。太監們都躲得遠遠的,唯恐觸黴頭,又挨一頓暴打。隻有秉筆太監王承恩侍立一旁,呆若木雞。
萬春亭位於"萬歲山之上,四周叢林蔽日,鹿鶴成群,生機盎然,極富自然野趣。朱由檢常來此賞花,習箭、飲宴,登山觀景。
這座亭子是華夏建設局的援建項目,乃是華夏建設局的能工巧匠,用竹筋混凝土打造,裏外都貼著漢中進貢的彩色瓷磚,而窗戶則是大塊的雙層玻璃,遠遠望去,人仿佛置身水晶宮之中。
萬春亭冬暖夏涼,四季如春,在京師城是獨一無二。
漢中過來的工程師,在水晶宮內鋪設了用於水循環的銅管。
炎炎的夏日,會有十多名太監不斷的從深井裏打出冰涼的井水,倒在水槽裏。水槽裏的水沿著銅管循環,給涼亭內送進一絲絲的涼氣。有些類似於後世的水空調。
如果到了冬天,就加熱銅管裏的熱水給這裏供暖,涼亭又變成了暖房,
坐在溫暖如春的水晶宮裏賞雪,豈不快哉?
周皇後走了進來,稟退秉筆太監王承恩。親手拿起玻璃茶具,給朱由檢沏好茶,“皇上,嚐一嚐這紫陽毛尖,這也是周垣剛剛進貢來。著實是消暑的好飲品。詩雲,自昔嶺南春獨早,清明已煮紫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