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線,朱由檢因為戶部尚書侯恂是河南商丘人,故任命侯恂為戶部尚書、總督保定等七鎮軍務,督援剿諸軍以救開封。
保定總督楊文嶽接到命令後,率領5萬大軍和山西總兵曹文詔一萬名騎兵在延津縣會師。
曹文詔將錦州保衛戰中,華夏軍事用馬特林機槍掃射後金軍隊的事情給楊文嶽說了一遍,“楊總督,這次會戰,對我軍來說恐怕是凶多吉少。”
楊文嶽憂心忡忡的說道,“我的一個族弟,從遼東前線歸來不久,他也親身經曆了遼東保衛戰。後金軍隊被打的那個慘,簡直無法形容。馬特林機槍的子彈,打的人身上,就是碗口大的一個窟窿,根本無法救治。除此之外,我還聽說,華夏應有一種叫地獄火的黃磷燃燒彈,那種火,水是根本鋪不滅,隻要是沾在皮膚之上,就能夠燒到骨頭裏麵去,人和馬都是活活的被燒死。”
曹文詔問,“楊總督,你說華夏軍會不會用這種炮彈對付我們?”
楊文嶽說道,“這個可不好說。即使人家不是用地獄火,他們的喀秋莎火箭炮,也可以從數裏之外對我們進行遠程打擊,根本不給你衝殺的機會。等咱們的軍隊靠近了,華夏軍會使用排槍對我們射擊,也保不定,這次他們會是馬特林機槍。”
二人各懷心思,都希望對方為自己頂雷。
曹文詔率領的一萬多名騎兵,也算得上明朝軍隊精銳,但是老曹心裏沒底兒。
華夏軍的武器犀利,他有著親身的體會。
為了籌措軍餉,曹文詔曾經讓自己的手下扮作農民軍和土匪,攻占、搶劫了幾座縣城和地主莊園。
繳獲的糧草總算讓兄弟們不再挨餓。至於那20多萬兩金銀珠寶,其中的10萬兩存入帝國銀行,兌換成20萬華夏幣的不記名彙票,以待不時之需。6萬兩給自己的親兵衛隊和兄弟們發軍餉,剩下的4萬兩白銀,從華夏朝那裏購買了500多隻三零式步槍和子彈,兩枚山毛櫸步兵炮。
華夏朝的武器確實好,兄弟們用慣了三零式步槍,就不再喜歡用鳥銃和三眼銃。三零式步槍射程遠、精度高,使用紙殼子彈,射擊速度快。
在山西剿匪那會兒,使用三零式步槍的500名騎兵,愣是把5000名流寇,殺得丟盔卸甲,狼狽逃竄。
不過,曹文詔自己心裏也明白,自己對付的是小股的流寇。像張獻忠、革裏眼賀一龍、左金王賀錦等大流寇,與其是說是讓朝廷大軍趕走的,還不如說是他們自己主動跑的。
流寇如蝗蟲一樣,將一個地方吃光抹淨之後,就要去下一個地方。
張獻忠的武器,其實並不比自己差。他們之所以跑,一是搶劫地方已經沒有油水,他們要去下一個地方,二是因為,他們的主力部隊根本不願意與自己死磕。
朝廷大軍剿滅的所謂流寇,不過都是被裹挾的男女老幼普通老百姓。
殺良冒功,在朝廷的軍隊當中司空見慣。
這次救援開封,朝廷撥付的銀子是杯水車薪,老曹的部隊也是一路搶過來的。
保定總督楊文嶽手下的兵馬,走一路搶一路殺一路,比起那些流寇還要狠、還要黑。
正應了那句話,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官過如剃。
那些流寇至少不殺普通的老百姓,而楊文嶽手下的士兵,為了撈取軍功,屠村的事兒也沒少幹。
曹文詔有時候覺得明朝軍隊連賊都不如。
兩天之後。
兵部右侍郎、山東巡撫朱大典的5000騎兵、25000多名步兵,推著獨輪車、挑著擔子、牽著搶來的牛羊,如同逃難的流民,趕到鹽津東南封丘縣。
曹文詔見到朱大典後,當時就樂了,原來山東兵也是一路搶過來的。
朱大典拜見侯恂,告訴他,這次帶來的兵馬比原定東少了一萬。
侯恂責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朱大典擔心華夏朝駐膠州的部隊從背後襲擊濟南,命令親信劉良佐陳兵青州一帶。
不過朱大典他自己也很清楚,如果華夏軍隊從膠州半島執意西進,劉良佐無論如何是擋不住的。
所以他隻能希望華夏軍隊不捅他的屁股。
侯恂召集楊文嶽、朱大典、曹文詔等人在鹽津召開軍前會議,但是山東總兵劉澤清率領兩萬兵馬卻始終不見影子。
曹文詔不滿的說道,“劉澤清離得最近,卻是最後一個來,真是豈有此理。”
“劉澤清這是在觀望。”楊文嶽說道,“此人首鼠兩端,反複無常,根本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