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董事長是個厚道人，有些話他不好意思說。”黃宗羲伶牙俐齒，“這些都是我們花了錢的，等你們以後打仗有個繳獲，想著補償我們就可以了。我們董事長愛好古玩字畫，你們如果用不著，就送給我們。”
“那我們一言為定。”張輝覺得自己占了一個大便宜，“以後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我會讓同誌們留意的。”隨即又開始後悔起來，也就在不久以前，紅16師的戰士把從地主老財家的收購的那些字畫以及明清家具，用來烤火，太可惜了。
周垣看他憋的難受，“大舅哥，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心疼？”晏政委笑道。便將長征路上，發生的一些趣聞說了一遍，“我們哪裏知道那些古玩字畫、壇壇罐罐值錢，背在身上又太累，也覺得晦氣，要麼砸了，要麼扔了，要麼燒了。”
張輝叫過警衛員，“你把那些一袋子銅錢拿來，放著咱們也用處不大。”
警衛員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範文程讓警衛員拿來可樂和酸奶分給大家，“俗話說：盛世古董，亂世黃金。這年頭兵荒馬亂，土匪橫行，民不聊生，華興公司收藏古董以及各類文物，主要是用於研究和保護民族文化，但是我要給大家說明的是，不要隻顧著收藏古董，而誤入了收藏品的雷區。想要避開收藏品的雷區，所以，紅軍戰士在打土豪分田地的時候，掌握一些收藏知識還是很必要的。發現古玩古董文物之後，盡可能交上來。因為行軍打仗，不好隨身攜帶，同時還應為，有些古董不一定適合收藏。”
張輝雖然是紅六師的師長，但對於古玩文物收藏，卻沒有任何的知識。“範同誌，能不能趁這片刻時間，給我講一講其中的道理？”
“也好。”範文程說道，“自從進入為人類文明以來，無論古今中外，人們在安葬死者的時候，都要在墓中放各種各樣的陪葬品，窮人也許放一兩件瓦罐，而富人則陪葬金銀珠寶，王公大臣則由鼎和爵陪葬。而銅錢就是必不可少的陪葬品。在這陪葬的銅錢中，有一種銅錢叫鎮棺錢。也就是說，是給墓主人在黃泉路上的過路錢。”
“很多盜墓賊往往知道這種錢的來曆，發現之後立刻扔掉，而那些半瓶子醋的古董愛好者，不知道這種銅錢的來曆，買到這種銅錢後，就時常戴在身上。”
張輝一拍大腿，“尼瑪，前些日子我看到一個戰士戴著死人的“買路錢”，後來他犧牲了，想想可真是晦氣啊！”
範文程說道，“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的忌諱。我以後抽空給紅軍官兵講一講。”
張輝的警衛員給他帶著銅錢趕回來。範文成打開袋子，居然是漢五銖錢。心裏高興，嘴上卻不以為意，“加在一起也就二三斤，值不了幾個錢。小同誌，你想要什麼？”
警衛員囁嚅著，不知說什麼好。
“這孩子沒怎麼見過世麵。”張輝笑道，“不然就給我們兩支水連珠步槍、一百發子彈吧。”
“張輝同誌，我認為你應該去搶。”一旁默不作聲的黃宗羲說道。
張輝有些尷尬。
李蓉恰好從此經過，“我看誰再欺負我的娘家哥哥，就是給兩支水連珠步槍，還能把咱家給給窮了？”“那就按照張輝同誌說的辦吧，下不為例。”周垣打圓場，“以後發現古玩，再按照市場價付錢。”
黃宗羲說道，“我們對於古玩字畫以及文物，多多益善。當然了，金銀珠寶我們也不排斥。”
眾人大笑。都說黃宗羲像一個商人。
黃宗羲漲紅了臉，“俺們這些物資又不是大風刮來的。”
周垣與範文程等人會心一笑，“這些物資還真是大風刮來的。”
晏政委也跟著笑了，他明白周垣就是讓紅16師的官兵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向他們索要古玩、字畫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不過是給紅軍16師有一個還人情的機會。
周垣將物資清單遞給張輝和晏政委簽上字，“給軍團王政委發電報吧，告訴王政委，在他們認為可以投放的地方，點燃三大堆濃煙。明天天亮之後，我們的飛機會空投下糧食以及一些必需的生活物資。”
若爾蓋熱爾大草原上，王胡子望著東北方向，憂心忡忡，這一次戰略轉移所付出的代價，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