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首都飯點,許小代見到了惜容的父親,顧書弘。
顧書弘給她的第一印象是,他和惜容生的並不相像。
但大抵是那種流在血脈裏的,叫做氣性的東西,又讓許小代覺得,惜容和他是很像的。
“你就是許景榮的女兒?”
許小代剛坐下,顧書弘便板著臉孔,不冷不淡的這麼問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惜容當年不惜和家裏斷絕關係也要跟許景榮在一起的做法讓這個看起來已近遲暮的老人心裏仍然有怒,所以連帶著就把這股怒氣遷到了許小代身上。
顧書弘其實並不期待見她。
至少他到目前為止表現出來的樣子,是這個意思。
所以他才會問,‘你就是許景榮的女兒’,而不是,‘你就是惜容的女兒’。
想到這裏,許小代也索性開門見山,“我不是來認親的,也不覬覦你顧家的一分一厘。”
顧書弘心裏微微一頓,打量許小代的目光便也一轉,看了莫君耀一眼,又重新看向她,“那你們如此大費周章,又是為何?”
許小代也轉頭看了莫君耀一眼,嘴邊牽起一抹輕笑,“確實是大費周章,不過我也隻是想從您這裏知道一些惜容和許景榮當年的事情,你是惜容的父親,應該清楚。”
“哼!”顧書弘鼻間溢出一聲輕哼,手裏的拐杖狠狠往地上一跺,“你直接問她不是更清楚!”
許小代一怔,看著顧書弘負氣的神色,心下惘然。
惜容已經不在的話就這麼卡在她喉間,吐不出來。
但,他是惜容的父親,終究還是該告訴他的。
良久,許小代似沉了一口氣,輕聲道,“惜容已經去世很多年了。”
顧書弘整個人一震,險險的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握著拐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許小代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說,因為剛才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但見顧書弘又握著拐杖重重一敲,語氣淩厲,“說!”
深吸一口氣,許小代才繼續到,“和許景榮離婚以後,惜容就病了,沒過多久就去世了,算算,也有七八年了。”
碩大的包間,坐著的三個人皆都沉默,各自心事。
正當許小代再欲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顧書弘忽然打斷她,“你們走吧。”
說完,拄著拐杖站了起來,再沒看許小代和莫君耀一眼,拖著微顫的步子離開了飯店包間。
許小代抿了抿嘴角,終是不忍心,便沒有跟上去。
包間裏隻剩下許小代和莫君耀,許小代反複呼吸了兩次,才轉頭問向莫君耀,“我已經見過顧家人了,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許景榮?”
莫君耀卻搖了搖頭,“你還沒有得到顧書弘的承認。”
許小代皺眉,“我為什麼要得到顧書弘的承認?”
莫君耀卻不答反問,“那麼,見到許景榮之後,你想做什麼?”
許小代微滯,半響,語帶嘲笑著道,“討債。”
莫君耀這才道,“讓顧書弘承認你的身份,然後帶著整個顧家的怒意去向許景榮討他欠了顧惜容和你的債,否則,你是到不了他麵前的。”
因為即使是莫焯成,哪怕再加上他莫君耀,也沒有那個自信和能力可以如惹現在的許景榮,或者應該說是許景榮現在的女人,她背後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