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淙興高采烈的牽著新買來的馬兒回到了家中,張杜氏一看這馬也非常滿意,張淙一邊讓羊倌趕快給馬兒刷鬃毛、喂糧草,一邊對張杜氏說:“黛荷呀,你看這馬多漂亮的。我說呀,今天給你個權利,你給咱家的這匹馬取個響亮的名字吧。”
張杜氏突然聽到張淙又喚起自己的乳名,覺得又驚又喜,她有點羞澀的說:“我說老爺呀,今天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喚起我的乳名了,我記得,你還是在咱兩人剛成親的時候這樣叫過,後麵就一直叫我老婆,好像我有多老似的。”
“咋?叫個你的乳名你還不習慣了?我給你說,今天,我去買馬的時候,見到了上次我給你說過的吳秀才的表妹,人家穿一身洋女人的衣裳,剛見麵就給我介紹她的名字,那叫一個落落大方。”張淙一邊拍著駿馬,一邊心裏麵還想著那個爽朗的女子。
“哦?這女兒家的名字也能說與外人知曉嗎?這是什麼樣的女子呀!”張杜氏對這個奇特的女子充滿了疑問。
“也沒什麼新奇的,就是人家讀了幾年洋書,喝了幾年洋墨汁,你是不知道,現在縣城裏動不動看到這種新奇打扮的人,還有洋妞就住在咱們這。上次,我在知府府裏就見過一個。這以後,我到縣城做官了,你就是官太太,有的是時間見這些稀奇古怪的人。”張淙在那解釋到。
“啊?你在知府府裏見過,怎麼沒聽你提起過,那洋女人在知府老爺那做什麼?你說來聽聽。”張杜氏追問到。
“也沒什麼,就是知府老爺請來跳舞的。對了,剛讓你給馬起名字呢,想起什麼名呀?”
張淙這才意識到差點漏了陷,連忙打岔到。
“哦,就是這麼俊的馬,確實該起個好聽好記名字,我看它一身栗子色真是漂亮,就叫它‘栗色駒’吧。”張杜氏說出了一個很普通的名字。
“老婆,這名字也太普通了,一點都不響亮威武。”張淙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你懂什麼,這是為了你以後做官時用的馬,你說你要是給它起個響亮的名號,要是蓋過了哪家老爺的馬駒,那老爺們能饒過你,那你到時候是要吃虧的。”張杜氏說出了給馬取這普通名字的原因。
“哎呀,我老婆不愧為女中諸葛,每次我遇到事你都能幫我化解,就連給馬起的名字,都這麼的考慮周全。”張淙聽了老婆的話語,也覺得非常在理,一個勁的誇讚老婆。
過了幾日,知府那邊傳過話來,說今年捐官補缺的事宜已經開始了,請各個有誌之士於秋分那天的下午在知府衙門相聚。屆時,知府大人會依據各人才能以及口碑,還有所捐銀子數量,為各位安排合適的職位,並上報吏部,巡撫大人也會過來督察。
聽到這個消息,張淙心裏一陣忐忑,他匆忙跑回家與老婆商議,他是怕自己平日裏為人比較吝嗇,鄉民間口碑不好,影響了這次捐官。可張杜氏聽了他的擔心,卻不以為然,她說:“老爺,你怕什麼呀,咱上次送去的那‘布籠’,就是最好的才能,也是最好的口碑了。再說了,這萬一要是有個什麼閃失,他候生也是定會提前支會我們一聲的。我看呀,這捐官評試也就是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