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軋,軋軋”。
隨著他雙手發力,那掛滿白綾的厚重大門,終是打開了。
不顧眾人同情的目光,以及他托付之人,隔壁二虎不斷道歉的話語。方義腳步踉踉蹌蹌的朝大堂走去。
望向那躺在棺木中的熟悉麵孔,一瞬間,方義隻覺天旋地轉、痛徹心扉。仿佛自己心中的某一部分,在這一刻,已經隨躺在棺木中之人死去了。
不斷的回想過往,一行行清淚不由得從他臉上流下。
想當初,才華橫溢,很有可能在科舉考試中取得好名次的哥哥。為了照料幼年失去父母的他。毅然決然的舍棄了科舉考試,自願留在深潭村當一名默默無聞的夫子。
可以說,過往他欠哥哥的太多了。本來,他的打算是取的功名後,就立刻回來回報哥哥。
可如今一切都遲了,望著棺木中那失去血色的蒼白麵孔。方義悲憤義絕。
呆呆的看著,在隔壁二虎幫忙下主持的葬禮。方義如失了魂,腳下更是茫然跟著他哥哥的棺木而動……。
許久許久,葬禮的所有禮儀都結束了。站在野外的新墓旁,方義目光芒然的望著這一切。心裏依舊不願相信,擺在眼前的現實。
黃昏中的陰雲很快聚集,似是要用一場暴雨來洗刷這世間的一切。不過麵對這暴雨的預兆,方義像是沒有察覺,依舊沉浸在眼前的悲傷中。
“轟隆”。
“滴答滴答”。
入夜,聚集在陰雲中暴雨像是再也忍不住了。在一聲驚人的雷鳴後,鬥大的雨水瘋狂的從天上傾下。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被稱為老天爺嗎!可你這又算的了什麼天。好人不長命,壞人卻安享福貴、安康”。被雨水驚醒的方義,一瞬間,憤怒的望著轟鳴的蒼天罵道。
“有本事你便劈了我呀!定了下那麼多規則、秩序,可你又有幾樣做到了公平。有靈根者修仙問道、得享長生不老。無靈根者,縱使再努力,百年後依舊要化為一剖黃土”。聽著巨大的暴鳴聲,回想近段的遭遇,方義再也忍不住了。右手指著蒼天,對著不息雷暴怒吼。
聽著那似乎在回應自己的漫天雷電、以及不歇的轟鳴。方義怒火更甚。繼續對著天空罵道:“我不甘,你定下的規則、秩序我不甘”。
“他日若有機會,我必要打破你的規則、你的秩序。將我之身軀,立於你這不公的蒼天之上”。在明亮的閃電中,方義狀若瘋狂。
“好一個打破天地規則、秩序。我時間不多了,衝你這句話,我便賭上我的所有,寄托我所有的希望。看看你是否真能反抗這蒼天,是否真能扭轉,這已然改變了的乾坤……”。方義話音未落下,不知何處突而響起一道威嚴、蒼滄的聲音。
而伴隨著這聲音,滿天的雷電,以及不停下落的雨水,一時之間仿佛停止了。
“咳咳、咳咳”。
在不停的咳嗽,以及方義的震顎中。一須發盡白的老者,拄著一拐杖來到了方義身前。
未待方義反應,老者手心一張。直接從手心處,現出一道暗的仿佛涵蓋了,整個天地的“火種”。
“啪”。
沒有多餘的其他動作,老者手心向前,直接將手心裏的火種拍到了他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