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昊打完電話之後就一直盯著手機發呆,看起來貌似有就這麼一直下去的趨勢,代課老師沒辦法隻能出聲詢問。
被驚醒才想起來還有人等著自己回話,於文昊收起手機先不去考慮大小姐這回為什麼這麼不按套路出牌,先將結果告訴了代課老師。
看著代課老師那驚喜的表情盡管有些不忍,於文昊還是出言提醒:“那什麼,不要嫌我囉嗦啊,我是不知道大小姐為啥會突然轉性了,但還是要做好心理準備,那個大小姐不可能這麼好說話。”
“沒關係沒關係,有希望總比沒有強,現在起碼知道有人能幫我這件事了,就算這回失敗了總能想辦法。”
代課老師那幾乎要從身上放光的燦爛笑容,讓於文昊有些無法直視。對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隻能先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帶他過去再看了。約好放學後帶他去見大小姐之後兩人一起看著地麵上留下的痕跡犯起了愁。
“我說啊,我們趁沒人直接跑吧?我們離開了誰知道是我們的原因啊。”看著真心在為了地麵上留下的兩個孔洞發愁的代課老師,於文昊提議道。
“喂,你當著學校老師的麵說什麼呢,雖然是代課的。”代課老師瞥了於文昊一眼,“先不說這是公共財產,這個痕跡明顯很奇怪吧,如果進入有心人的視線很難說不會產生麻煩。”
於文昊覺得他是有些小心過頭,不過轉念一想這可能就是他能夠將身體的秘密一直隱藏下來的原因吧,對於別人的生活方式倒是沒什麼好評論的,更何況這件事在社會意義上代課老師才是對的。
看著代課老師在那忙活,於文昊也不好意思就這麼離開,為了避免尷尬閑談般的隨口問道:“話說你這個身體是什麼情況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如果不方便說的話就算了,我隻是好奇。”
“也沒什麼不方便的,跟你的話還有種病友般的親近感這就更沒關係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單純隻是一場車禍罷了,一場比較嚴重的車禍導致四肢的骨頭碎成了粉末,身體的損傷也不少不過相比起來倒是輕地多了。”代課老師一邊整理著地麵一邊說著,語氣輕鬆仿佛是在談論一件與他不相關的事情,“當時麵臨四肢都要截肢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可我當時可真的哭了,嗬嗬,哀求著我的主治醫生不要這麼做但醫生畢竟是救命為優先,那段時間真是有種暗無天日的感覺,怎麼想也不可能怨恨當時替我作出決定的醫生吧,但我當時那萬念俱灰生無所戀的樣子現在想想不也是對醫生無聲的抗議嗎,有些過意不去啊。”
於文昊保持著沉默,聽他現在說的輕鬆,當時的心情恐怕不會比自己那次要死的時候輕鬆吧,真要說起來自己當時隻是等死比起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人生都要變成不能自理狀態還要好接受一些。
“說真的當時考慮過幹脆死了算了,估計當時我的主治醫生也看出來我的想法,真沒想到那位不起眼的醫生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刺激的秘密,也是後來才知道這種人體的改造在人偶師界屬於禁忌的範疇,那位醫生做出這種決定想來也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吧。也真是難為那位醫生了,既然他重新給了我自由行動的權利起碼不能連累到他我現在才過上了這種有點東躲西藏感覺的生活。不過可能是人偶師也沒工夫管我這種小人物倒是沒有發生過什麼危機。”
“你對那位醫生是感激的?”於文昊感覺代課老師的經曆跟自己有些相似之處,雖然已經身為禁忌但都是被拯救的一方,將這種類型也歸為禁忌然後進行抓捕真的能算是正義嗎?
“那當然,車禍隻是意外,醫生保住了我的性命還幫我恢複了行動能力,為此甚至背上觸犯禁忌的罪名這怎麼能夠不感激,隻不過哪個領域都有自己的規則,將這種事情歸為禁忌倒也不是無法理解的事情。”
“話是這麼說,但是隻不過是想要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就要被追捕什麼的,你難道覺得是正確的嗎?”
“當然不是,要不然我也不會隱藏起來早就去自首了。我也覺得我這種情況被歸為禁忌有些過頭了,醫學上不也有義肢的醫療手段嗎,我這應該算是比較高級的義肢吧。那位醫生說當初學習這些也是為了這個目的,隻不過最後學會了被告訴不能用在這種事上的時候最震驚的可是他本人啊,據理力爭之後還被逐出師門了。”
“真是不講理啊。”於文昊感歎道。
“哈哈,也不用這麼悲觀,聽說我這個類型的目前在人偶師界也處於爭議中,沒準在未來就不需要這麼躲藏了。”
“誰知道呢。”於文昊對此不置可否,不過他覺得就算代課老師這種的能夠被理解,自己這個類型的也不知道會怎樣。
“好了,我這邊說完了,作為交換你也要說說你的情況吧?”
於文昊有些猶豫,他的情況跟代課老師可完全不同,他自己甚至都沒法理直氣壯的辯解自己這個不屬於禁忌。隻不過對方都把自己的秘密說出來了,自己不說的話也有點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