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說的是實話,他經常在賭場賭錢,但也經常在賭場輸錢。
穆先生認為每個人手中的錢應該不停的流動起來,便讓死錢變成活錢。而穆先生在資本市場上從來不虧錢,因此他隻能在賭場把這些錢都給輸掉!穆先生覺得這樣很有趣,樂此不疲的做著資本市場和賭場的之間的搬運工,而全球的大賭場都把他當做財神供著,享受著比賭場老板還高的待遇。
穆先生正與那位掌執大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位穿著性感的妙齡女郎不緊不慢走到穆先生身旁,她謙恭的半蹲著附在穆先生的耳邊低語了幾句。穆先生聽罷,微微點了點頭,便與那位掌執大人道別,然後起身隨著這位性感的妙齡女郎走出了咖啡廳。
穆先生在妙齡女郎的帶領下,走進了一間形狀極為不規則,卻寬敞而明亮的辦公室。辦公室的一側擺放著七八個高達十幾米的書櫃,書櫃中密密麻麻的擺放著來自全球各地的書籍。一位老人正坐在書櫃旁邊的沙發上,帶著一副老花眼鏡,神態安詳的翻閱著一本厚厚的書籍。
這位老人是巴別塔的掌執監事大人梁賜履!
掌執監事在巴別塔並不是一個很引人注目的職位,因為不具體負責巴別塔的任何事項,以至於很多巴別塔的操盤手並不知道有這麼一位掌執監事大人的存在。但對巴別塔的各位掌執來說,這位掌執監事大人負責對他們所有行為的監督、察驗、罷免和考核,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掌執監事掌握著他們生死予奪的權力,因此掌執監事又是一位很有實權的職務。
自從二十年前上一位掌執監事大人突然失蹤之後,梁賜履便一直擔任著這個職務。但這二十年期間,梁賜履並未對任何一位掌執提出過罷免建議,因此很多人幾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
穆先生來到掌執監事大人的辦公室,恭敬的站在他的沙發旁並沒有落座,也沒有吱聲,生怕打擾了梁賜履看書。穆先生每月都會來掌執監事大人的辦公室一趟,因此他與梁賜履已經非常熟絡了,但是在禮節上,他卻從來沒怠慢過。
梁賜履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了穆先生一眼,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擺了擺手說,“請坐吧,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客套了,大可不必!”
穆先生這才恭敬的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禮貌的說道,“先生每天都在博覽群書,實在讓我感到汗顏!”
梁賜履笑著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道,“年紀越大對很多事情越是看不明白,隻好找一些古聖先賢的書,看能不能在書裏麵找到答案!”
穆先生知道梁賜履最近幾年一直在研究哲學很精神分析方麵的書籍,而這方麵的書向來是深奧而且難懂的。
“這個世上能讓先生想不明白的事,大概並不太多!”穆先生很謹慎的接著話。
穆先生不是在拍馬屁,而是心悅誠服的認為梁賜履是一位擁有大智慧的智者。梁賜履不僅在數學、哲學、天文、經濟方麵造詣很深,而且也精通音樂和戲劇,相比而言,對操盤術的研究隻是他諸多方麵大成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梁賜履慈祥而皺紋深壑的臉上再次浮現出笑容,搖了搖頭說道,“我最近在研究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弗洛伊德在書中提到人的潛意識有很多信息,而這些信息大部分荒誕不經,因此潛意識中便有一種‘稽查者’來阻止這種荒誕的信息進入人的意識中。而當人陷入深度睡眠之後,‘稽查者’便鬆懈了,這些信息經過扭曲之後便進入意識之中,形成了夢境!因此我在思考,如果去掉了潛意識中的‘稽查者’,讓潛意識中的信息毫無限製的湧入意識中,那麼人會呈現甚麼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