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之心某一層進退維穀的段暄為了能回到首層的宴會廳,隻能做一件看上去很無聊、很吊詭的事,陪門禁係統下一種類似但並非中國圍棋的圍棋。
段暄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種圍棋,或許就是海之心的設計者,那位滿臉皺紋,長滿老人斑的掌執監事大人;或許是某位無聊的程序員在完成了一段偉大的程序代碼之餘的隨手之作。但無論如何,此刻段暄要找到回到海之心首層的唯一辦法,便是陪著這位脾氣有點怪異的門禁係統下棋。
原本以為是個很幼稚的棋牌遊戲,卻讓段暄下到中盤之後,便遲遲不能落子。段暄漸漸明白了,這個遊戲要取得勝利需要調用的計算力甚至遠遠超過了一次普通的操盤。
段暄在數學的敏感度神經被喚醒之後,計算力較普通人已經強上了一百倍不止,但即便如此他也僅僅隻能計算五步棋的變化,然後從中選擇最優的方案。但是從那個可惡的門禁係統的落子來看,它計算的變化至少在七步棋之上,也就是說按照目前的情況繼續走下去,段暄幾乎不可能取勝,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勉強能跟它下一個平手。
段暄有點沮喪的看著已經有一小半棋格布上棋子的棋盤,眉頭不由自主的微微皺了起來,眼眸中的神色也變得有一絲嚴峻,這個看似簡單的圍棋讓他下的很難受、很辛苦。
“你的計算力比我強,我不可能能贏得了你!”段暄歎了一口氣說道。他不是一個容易認輸的人,但是在明顯的實力存在差距的前提下進行比賽,他認為這有悖公平原則。
“你能計算五步之內的變化已經很不錯了!”那個機械而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你的敏感度神經已經蘇醒了,這便遠遠還沒有達到你能力的極限!”
段暄有些意外的看著黑色的屏幕,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異色。他並不驚訝門禁係統能準確的判斷出他的計算力是在五步左右,驚訝的是它如何能知道這不是自己計算力的極限,因為就連段暄也都不清楚自己的極限究竟在哪裏。
敏感度神經原本就是人體生理中較為神秘的存在,而知道由數學敏感度神經衍生出來的計算力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段暄知道這些事情也是源自於隼眼的講解。因此,段暄不相信一套由計算機電腦控製的門禁係統能獲知這麼生僻的信息。
因此,段暄更願意相信在這個冰冷漆黑的屏幕背後一定存在一個人。
“你到底是誰?”段暄壓低聲音,略帶一些緊張而微寒的問道,“你把我帶到這兒究竟有什麼目的?”
段暄此刻想到的是野村公會、首善公會抑或是剛才在宴會上對自己略微有些不滿的巴別塔董事會主席袁仲文做了手腳。把自己帶到這個未知之地,他們或許是想把自己禁錮在此無法參加明天的第一輪晉級賽,從而維護自己麵子、聲譽以及財富,段暄下意識就想到了這麼多可能。
當然,段暄認為更大的可能是袁仲文下的絆,無非是要自己在宴會上的不知天高地厚付出一點代價。
曆史的經驗無數次證明,段暄不是一個會輕易束手就擒的人,就如同之前麵對強大敵人他也從來沒有屈服過一樣,段暄已經偷偷在尋思逃脫的辦法。
段暄身上帶著手機,但是在電梯間的時候,段暄就已經發現在這層樓是沒有手機信號的,可能是被人有意屏蔽了,可能是原本這裏就沒有做過覆蓋,試圖通過手機呼叫求援助的方式已經被證明不可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