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羽示意無聲過來,附耳對他說了句什麼,隻見那無聲聽了之後,便要離開。蒲桃看了,立馬上前,道:“你要去哪裏?”無羽道:“我讓他去把蒲正行放出來。”蒲桃道:“我也要去。”無羽道:“馬上蒲正行便能放出來了。你何必再跟去?”蒲桃斜睨著無羽,譏諷道:“你們大隱寺一向卑鄙下流無恥,說要放人,誰知道你們要去對我爹做什麼?殺了他也不一定!我如何能不跟去看看?”無羽聽了這話,淡淡道:“那你便跟去吧。”蒲桃正要走,溯鴻上前道:“教主,讓我隨你一起去吧!”蒲桃不去看他:“不必。我一個人就可以。”溯鴻道:“話雖如此,教主還是多加小心為好。不若屬下來保護教主。。。。。。”“你來保護我?”蒲桃帶著嘲笑之意看著溯鴻,道“我需要你來保護?”溯鴻頓時無話,蒲桃道:“你在此率眾人等候便可。”
無聲橫眉冷對地看了蒲桃一眼,還是在前麵帶路。無聲便引蒲桃往後山走去,二人分花拂柳地去了。走著走著,走到一個山洞。山洞裏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無聲進去了,蒲桃也便毫不猶豫地進去了。無聲點開一個火折子,舉著火折子往山洞裏走。走了不久,隻見前麵一片水潭。水潭邊還停靠著一隻小船。無聲上了小船,便立馬開船。蒲桃連忙跳上船去。劃了好一會兒,才到達對岸。那火折子已然熄滅。正當無聲準備吹另一個火折子時,隻聽山洞裏傳出低沉而空靈的回聲。
“小子,你倒也敬業,林秀音死了,你倒是與林秀音一般天天來給我講禪。擾得我睡不好覺。這倒也罷了,隻是每日裏都是些菜葉子,沒酒也沒肉,吃得我嘴裏淡出鳥來。何時才能給你爺爺拿些酒肉來啊!”
蒲桃一聽這聲音,心中宛如劈了一個炸雷,忙道:“爹,是我啊!是我!我來救你了!”
“丫頭?”那聲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伴隨著叮叮當當的鐵器碰撞的聲音,“真的是你?你怎麼能到這破和尚廟裏來的?”
蒲桃的眼淚滾滾地從雙頰上滑落下來,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以後再與你細說。我這便救你出來。”
此時無聲那火折子已經吹開。蒲桃往那發聲處一看,隻見幾條粗粗的鐵鏈拴著一個須發都結了餅的人。那人麵容雖然髒兮兮的,卻甚是英武。那蒲正行被囚禁四年多,雖然梵音和尚與無羽日日都來與他講禪,可畢竟是鮮少見到光明。如今突然看見這蠟燭的光芒,眼睛一時受不了,忙閉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慢慢睜開,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閨女蒲桃正站在不遠處,當時心中是又酸又甜。仰天大笑道:“這是我的丫頭,是我的丫頭!好,好,好!”
蒲桃看見蒲正行如此形容,又是淚流滿麵,忙對無聲厲聲道:“還不快放了我爹?!”
無聲冷哼一聲,低低地說了一句不知什麼,大意就是蒲正行罪有應得之類。可是不敢忤逆方丈無羽的話,還是上前把鐵鎖都打開了。那鎖甫一打開,那蒲正行便風也似的狂奔了出去。蒲桃連忙跟上去。山洞外早已站滿了武僧與北淩教眾人,那無羽也拄著禪杖,臉色蒼白地站在外麵。隻見那蒲正行沐浴在陽光之下,似怒非怒,似喜非喜,狂暴地大叫道:“大隱寺,你囚禁我多時啊!”說罷,看見那些僧人,心中頓時怒意橫生,當即出掌,大開殺戒,隻見武僧紛紛圍上去,又紛紛被打飛。一時間大隱寺上空竟是慘叫聲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