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裏接近中午,蒲桃才起床,迷蒙著眼睛呆坐在床上,卻看見門口進來一個小蘿卜頭。小蘿卜頭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看見睡眼惺忪,頭發蓬亂的蒲桃,唬了一跳,道:“哇,你怎麼這麼邋遢?”
蒲桃見這小蘿卜頭來者不善,頓時放下臉,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小蘿卜頭氣道:“虧我媽還天天送菜過來,原來你是這麼一個凶婆娘!”蒲桃一聽天天送菜過來,頓時明白了那是小牧娘,這麼一說,這小蘿卜頭就是小牧了。
蒲桃不由得堆出一臉笑,和善地對小牧說:“你就是小牧吧?你來幹什麼呀?”
那小牧看著蒲桃湊過來的還沒洗的臉,嫌棄地轉過頭去,道:“我媽讓我來送菜過來。”
蒲桃訕訕地收回自己還沒洗的臉,說了聲“謝謝”。再往那籃子裏看時,頓時傻了。那籃子裏不再是燒好的飯菜,而是一籃子生的青菜,雞蛋,大米。蒲桃自然知道溯鴻不會燒飯,可自己更是不會燒。隻好絞著手指,道:“這。。。。。。可我不會燒菜怎麼辦?”小牧頓時驚得瞪大了眼睛,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連飯也不會燒的女人,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又笨又凶的女人的?
隻見那小牧風一般地竄了出去,一邊竄一邊大聲叫喚:“娘——那凶婆娘連飯也不會做——”
蒲桃呆了,哪裏來的這麼討厭的小孩的?
不一會兒,小牧娘匆匆地趕了過來,對著蒲桃笑道:“我家兒子沒什麼教養,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你別往心裏去。”蒲桃看著跟著過來的小牧,兩個耳朵都是紅彤彤的,想必被拎得不輕。
“隻是,阿樸姑娘啊。”小牧娘突然對蒲桃語重心長地說“我們都是婦道人家,婦道人家就是要學習持家的。你一個婦道人家,讓自己的男人這麼忙裏忙外的,怎麼好?”
蒲桃聽了“自己的男人”頓時臉紅得要滴出血來,說是又不是,說不是又不是,隻能垂了頭默默地聽著。
“這樣吧,正好我也有空,不如我就來教你怎麼做菜,怎麼樣?”
蒲桃心中真是一萬個不願意,可這小牧娘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天天來為自己擦洗,後來也是天天送吃的過來。想到此處,她也隻能點點頭。
蒲桃當即和小牧娘到了她家。小牧爹下地去了,屋裏隻有小牧和他娘兩個人。蒲桃便和小牧娘學做飯。小牧娘道:“你先幫我燒火吧,我先炒一盤青菜。”蒲桃懵懵懂懂地說了聲“是”,然後坐到灶台後,看著灶台旁一隻漆黑的棍子發呆。小牧娘見她半天沒動靜,便走到灶台後,見她正發呆,忍不住上前指著那棍子道:“那是燒火棍,用來撥稻草的。”又指著一邊的稻草道:“這是稻草,用來燒火的。”說罷,把那稻草塞到灶膛裏去,拿出火石打了火,點燃了一節稻草放進去,灶膛裏一會兒便燃起了熊熊的火。然後用燒火棍撥了兩下,道:“這樣把灰蓋上就是讓火小點”然後又撥了兩下道:“這樣把稻草撥開些就能讓火大點。”然後看了看蒲桃,問道:“你懂了?”蒲桃點點頭,小牧娘就到前麵去炒青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