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你有何所恃,竟敢對餘頤指氣使,不放下答案來,休想活著離開!”唐敗突然身形展動,冷聲間腿功已然襲出。
【寂滅腿】
黑衣騎者表麵雖然沒有惡意,但對唐敗的底細,了解程度已經達到叫人心寒的地步,一旦成為敵人,必是大患,以唐敗的性格,自然是先發製人,以絕後患。
“渦——”
不過很顯然,黑衣騎者並不是自尋死路之輩,一隻手掌及時挾著黃金內勁探出,“要見識朕的實力,現在仍不是時候,請回吧!”
“隆!!!”
掌腿即時碰撞在一起,一黑一黃的兩股內勁勢均力敵,爆發出震撼人心的氣流波動,四周雪地峭壁盡數轟爆,抱著桃花的唐敗身影被堪堪震退。
唐敗麵露驚訝,“啊…這一擊已經用上七成功力,竟然占不到絲毫甜頭,此人修為遠出估計之外!”
黑衣騎者策馬轉身,喝道,“唐敗,待你徹底打垮唐十五之後,朕必定如你所願,認真跟你一較高下,後會有期!”
“一言為定!但走前好歹也該留個稱號?”唐敗知道眼前形勢不宜分勝負,更何況對方想走,憑著那神駒,唐敗也自認追不上。
“踏踏……”奔走的黑衣騎者左臂揚起,背對著唐敗高呼道,“牢牢記住朕的名字——元顏決!”
入夜,溪水潺潺,溪邊一處泛著微弱的火光。
“哈哈哈……”追命等人在此處暫且休整,瘋狂笑聲的主人則是滅殺唐門敗類的藍元山。
月光下,寶劍暗魂反射著刺目的光芒,冷血一人朝著溪邊獨坐,暗魂插立在前,若有所思。
“四師弟的情況看來有點不妙……”追命擔憂道。
“精於劍者,一旦察覺人為劍馭,鋒蓋其主,難免會感到困惑不安,但冷血一早就已經有頓悟,及時撥亂反正……”坐與追命一旁的周白宇分析道,“難關既勘破,日後人與劍必定更加匹配無間,相比起來,藍元山才真的令人擔憂呢!”
追命苦笑,“我自問閱人無數,卻也從未見過如此苦的笑容,可惜,今趟我們似乎幫不上忙!”
“對,完全束手無策,愛莫能助!心病還須心藥醫,或許,等到唐門徹底滅絕,他心中的痛苦怨恨才有望消除!”周白宇此刻臉色冰冷,沒有絲毫死裏逃生的喜色,有的隻是跟追命一樣的無奈與苦澀。
好兄弟變成如此,做兄弟又什麼都幫不了,嗬嗬……
“但願如此吧!周城主,依眼下進度,我們還需要多久才能到達大碑領?”追命抬頭望天,詢問道。
“如無意外,相信五天內可達,在此之前……”周白宇話題一轉,“你可要仔細想想,到底如何處置這妞兒?”
視線轉移,原來周白宇所靠著的大樹背後,正幫綁著一個女子,赫然就是唐妞。
唐妞仍然活著!能夠僥幸保命,非因藍元山突然大發慈悲,而是多得一個人及時出手相救。
現在,這個人又再出手,卻非相救,而是相喂,“餓了嗎?若不嫌棄我手髒,張開嘴吧!”追命拿著一個烤雞腿遞到滿臉汙垢的唐妞嘴邊。
“確實髒了點兒,但看在神捕追命的臉上,本小姐姑且領你的情吧!”唐妞說了句,張口便是咬住了雞腿。
追命微笑,心道,“這妮子,不管形勢強弱,永遠不肯認輸於人前,孩子氣得緊。
“喂!你這人憑地粗心,有肉無酒,幹巴巴的叫人怎麼下咽啊!為人為到底,快拿酒來!”唐妞叼著雞腿,打斷了追命的思考。
追命表情登時一變,無奈的哼哼,然後在唐妞發亮的眼神中,從背後腰間取下了那從不離身的竹筒酒壺。
一頓肉飽酒足之後,唐妞問道,“實話實說,敵我分明勢不兩立,三捕頭,究竟你為何要保我的小命?”
“若我說是想還你一個人情,這理由可以嗎?”
唐妞明顯不信,“說不通,我饒你不殺乃是奉命而為,情況不可相提並論,再說!”
唐妞還想說什麼,卻是被追命打斷了,追命的聲音很溫柔,“沒有了,便當做是我心腸太軟吧!你那麼年輕,那麼聰明,應該還有許多美好的日子在等待你去炫耀,去揮霍,就此殞命,實在太可惜了!”
夢囈般的說話,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極其遙遠的遺憾,思憶著一段逝水般的年華,答非所問,隻因為人已經出神……
“喂!別裝多愁善感,本小姐的話還沒問完,快給我醒來!”唐妞突然大嘴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