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語涵見是顧海鵬,大叫道:“你……你怎麼在上麵?”她這樣一喊,顯然是彼此認識,屋內眾人便不如先前那般慌張了。
顧海鵬正不知如何回答,隻聽詩揚在耳邊低聲道:“想出人頭地就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顧海鵬雖然不懂他的意思,但眼見事已至此,隻得硬著頭皮,道:“我對第一件事有異議。”
他看下麵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抬頭望著自己,不由暗暗一陣緊張。
顧海鵬穩定了情緒,繼續道:“現在世界經濟形勢嚴峻,從大環境上來看,我們要考慮的不應是繼續擴展,而是要如何守業;再者,樹大招風的道理我們每個人都懂,過多的話我也不說了;還有一點,福陽市依山臨海,城北多是山區。眾所周知,山區較平原來說自然不好開發,我想這也是政府最後才開發城北的原因之一……”
他稀裏糊塗地說了一堆,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是牢記詩揚的話——“要和他們三個不一樣”。
梁介仁冷笑一聲,道:“這是我們梁家的事情,誰要你多嘴了?”
趙旻看了梁語涵一眼,沒有說話。
梁語涵也是不語,她雖然有意護著顧海鵬,但梁介仁的話說得沒錯。
這時,隻聽擴音器裏的陸先生道:“我覺得這人說的有些道理,再說,投資開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們應該集思廣益一下。對了,這人是誰?”
梁語涵緩緩地道:“他……他是我的朋友……”
陸先生笑了一下:“這位朋友,請問你對第二件事怎麼看呢?”
梁介仁道:“陸老頭,這不妥吧?”
陸先生道:“我隻是問問,有什麼不妥?朋友,你但說無妨。”
顧海鵬得到了鼓勵,頓時信心大漲,他想了想,道:“關於第二件事,我認為二姑爺和三公子共同開店是個好事。”
他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顧海鵬笑了笑,道:“我們應該站在曆史的高度去考慮問題,而不是單純地去計較誰對誰錯。比如,二姑爺,你最喜歡吃什麼?”
趙旻一愣:“我最愛吃悶醬鹿鞭。”
顧海鵬又問道:“那你會不會天天吃悶醬鹿鞭呢?”
趙旻道:“當然不會,天天吃豈不是吃膩了嗎?”
顧海鵬一笑:“不錯,民以食為天,每個人吃飯用膳都不會天天隻吃一種食物,而每個人吃飯用膳也不會天天隻去一家飯館,城西樂福路的食客們一定會吃完二姑爺的店,再去吃三公子的店,吃完三公子的店,再去吃二姑爺的店,無論吃哪家店,都是梁家的店,兩家飯店和諧相處,共同發財,這豈不是好事?”
顧海鵬想起大學時所學的“站在曆史的高度去考慮問題”,洋洋灑灑說了一番。
他見大家都像學生一般認真聽著,繼續說道:“二姑爺的永食是個大飯店,我雖然沒去過,但是也聽說過;按照三公子的身份,新開的飯店想必規模也不會小,現在該擔心的是其他的中低檔飯店,他們才是你們真正的競爭對手。”
梁語涵一臉驚喜,連連點頭。
趙旻和梁介仁均是麵帶讚許之色,本想說什麼,但最終沒有說。
隻聽陸先生興奮地道:“這位朋友,你大概沒去過城西的樂福路,那地方方圓百裏都沒有飯店。在福陽市,敢和我們梁家掰手腕的還真不多。”
顧海鵬笑道:“多謝陸先生指點了。”
陸先生顯然有些意外:“你知道我是誰?”
顧海鵬道:“當然,我和陸先生還有一麵之緣。”
他將當初在星寶賓館見過陸先生的事說了一遍。
陸先生哈哈大笑:“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對你實在沒有印象,下次再見的時候,我一定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