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海鵬醒了,準確地說,他是被餓醒的。
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歪倒在桌子前,身上不知何時披上了一件黃色的外衣。
這衣服是司徒夢茹的,顧海鵬見她穿過。雖然是披在顧海鵬的身上,可這衣服卻因為太小,隻夠勉強蓋滿他的肩部。
顧海鵬想起司徒夢茹那稚小的身子,不由笑起來。
他站起來,果然扭頭看見司徒夢茹站在一旁專心仔細地看著什麼。
顧海鵬順著她的目光,原來她正在看自己剛才寫的……
“顧總,你醒了?我沒有吵醒你吧?”司徒夢茹身上穿著黑色線衣,顯然她將自己的外衣披在顧海鵬身上。
“沒有……”顧海鵬透過燈光看著司徒夢茹,她嬌小的身軀竟然也略顯玲瓏,“夢茹,你怎麼來了?”
司徒夢茹道:“顧總,我擔心你,所以就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連房門都沒關。我怕你著涼,就給你披了件衣服,又正巧看到了……顧總你寫的……我就看了……顧總,你不會生氣吧?”她聲音越說越小,婉轉又帶著懇求。
顧海鵬笑了笑,道:“看吧,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司徒夢茹頓了一下,道:“顧總,原來你一天悶悶不樂,是因為這個……”
“哪個?”
“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司徒夢茹低聲說道。
“你怎麼知道?”
“顧總你這裏都寫著呢。”司徒夢茹手指著,“寫得這樣情深意切,比我那空想的寫得貼實多了。”
顧海鵬想了想,沒有反駁:怪不得都說“悲憤出詩人”呢,這也有點道理。
司徒夢茹繼續道:“顧總,我沒有……這種經曆,不知道怎樣才能安慰你,但是求你別再難過了。”
顧海鵬看了她一眼,她真摯的目光始終在看著自己,心裏暖暖的,當即笑道:“夢茹,我很長時間沒這樣了,隻是今天看到了,才……”說著,他將自己和段嵐嵐的過往全部說了出來。
待他說完後,感覺渾身舒服了許多。好像一塊石頭在胸口堵久了,現在釋放暢通了。
人,有時候隻是需要一個傾聽自己的。
可司徒夢茹好像進入了幻境,聽得眼圈泛紅,過了許久,她才喃喃著:“如果我是她,一定不會選擇離開……錢固然重要,可是終究也是人賺的。”
顧海鵬聽了她的話,心裏不知是何滋味。他和段嵐嵐以前有著同樣的想法和激情,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現實的折磨,一切豪情壯誌和海誓山盟都煙消雲散了。
可他還是沒有反駁,因為在純真的年齡,每個想法都是純真的,他不忍去破壞。
顧海鵬見她依然拿著自己寫的詩句反複地看,便道:“夢茹,如果你喜歡,這首詩就送你好了。”
“真的?”司徒夢茹眼顯興奮。
“當然是真的,即興之作,隻怕以後再也寫不出來了。”顧海鵬笑著。
“不會的,顧總你才高八鬥,一定會寫更多更好的作品的。那我先謝謝顧總了。”司徒夢茹笑了,像一個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