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海鵬在幾天後便組織召開了全體中層管理會議,會上,他說明了司徒夢茹為沈家臥底一事,並宣布撤去其私人助理一職,改由行政部主管冉菲菲兼任;同時,他要求整個企業動員起來,高度重視保密工作;最後,顧海鵬再次強調了司徒夢茹的事情就此打住,自己不想聽到任何關於這件事的流言蜚語。
於是,在整個飛羽車業的廠區內,林林總總的監控器遍布企業的每一個角落。在四大車間和機關綜合樓,隨時都有身穿製服的安保人員站崗守衛。而在佐藤莊介的設計研究院,安保工作更是重中之重,在莊書文的安排下,這裏實行二十四小時輪換巡邏製度,一旦發現閑雜人等接近,就地拿下審問。同時,“工作重地,謝絕參觀、拍照”等警告牌貼滿車間。
當這一切都做完後,顧海鵬邀請楊芸芸來飛羽做客。兩人在食堂裏吃飯,望著人來人往的員工們,顧海鵬現在已經沒有了當初的不安和緊張,他早已習慣了站在眾人麵前講話施令。
楊芸芸感歎道:“海鵬,想當初我為了能和你認識,天天來這裏等候,希望能遇見你。那時候的飛羽還是一片廢墟殘樓,而現在竟然變化這樣大,真是令人感慨。”
顧海鵬笑道:“芸芸姐,你現在還要和我合作麼?”
楊芸芸搖頭道:“不了,我在國外學了幾年MBA,剛回來那陣想學以致用,便一心想找個合作夥伴。現在看來,國內的商界水太深了,我一個女人,還是老老實實地安分守己吧。”
顧海鵬聽她說“水太深了”,不由問道:“芸芸姐,你說的‘水深’是指?”
楊芸芸笑道:“我不知道該怎樣和你說。我在國外那些年,每想起我的前夫沈浩然,心裏都帶著一股憤恨。可是那天,沈穹帶著我去看了他,他躺在專門的監護室裏,身邊擺滿了各種醫療設備,一動也不能動,我來看他,他也不知道。當時我就感覺心裏特別難過,我雖然恨他,卻也曾經深愛過他。”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海鵬,你以前懷疑我靠近飛羽,是為了讓梁家卷入沈家的渾水。其實,你現在應該知道了,梁家和沈家的往事,遠不是你我兩個人就能左右的。”
顧海鵬想起呂薇的話,點了點頭,問道:“芸芸姐,我和你說幾句交心的話怎麼樣?”他見楊芸芸點頭,便道,“芸芸姐,其實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你對我而言,到底是朋友還是敵人。我隻是覺得我們性格合得來,說話很投緣。你知道麼?夢茹是我女朋友的事,除了你我她之外,再無任何人知道。”
楊芸芸微笑道:“謝謝你的信任,那麼,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
顧海鵬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擔心未來梁家和沈家難免要鬥上一鬥,屆時我希望我們的友情依然存在。”
楊芸芸抿嘴一笑:“海鵬,非常感謝你的誠懇,我也和你說幾句交心的話吧。我現在隻是沈家的棄婦,而且沈家現在掌權的也不再是沈浩然了,我雖然對沈家有感情,可是絕對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情。”
顧海鵬忽然想到一件事,低聲問道:“芸芸姐,你當初是沈家的女主人,一定知道梁家和沈家的結怨經過了?我知道沈家買了梁伯父任職的福陽礦業集團,可那是國企,算是正常的市場行為吧?這怎麼可能會結怨呢?”
楊芸芸道:“其實具體情況我也說不太清,那時候的我隻知道一天購物消費。男人們的世界,我當時一點也不感興趣,我隻想每天和沈浩然一起,哪怕天涯海角,哪怕戈壁沙漠,可沈浩然就不行了,男人有了錢,就完全不一樣了。對於福陽礦業集團,我記得沈浩然開始時是沒有興趣的,後來又不知怎麼了,最後還是收購了。沈家收購福陽礦業集團的時候,我已經被送到國外了,我再一次得到國內的消息就是沈穹前段時間的電話了,說他哥哥幾年前遇到車禍,讓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