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達道:“這正是第三個蹊蹺的事,按理來說,再‘無聲’的手槍,也不會達到絕對沒有聲音,警方在事發現場並沒有找到彈殼,隻能……隻能通過從顧總身上取出的子彈來分析,我們的結果是該手槍為自製手槍,說來慚愧,其性能要高於我們警方所配備的警務用槍。隻是,這射出的子彈經我們法醫鑒定,發現這並不是實彈。我們不了解槍手的真實目的是什麼,隻能通過分析去主觀推測。顧總,我們警方認為,槍手的目的並不是想要你命,更多的應該是恐嚇你。”
顧海鵬聽他說“從顧總身上取出的子彈”時,不禁渾身發抖,十分難受,而聽到“槍手的目的並不是想要你命,更多的應該是恐嚇你”時,頓時問道:“王隊,你們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王偉達解釋道:“我們都知道,左胸就是心髒,一旦受到槍傷,就會導致當場死亡,而你的傷口在前胸偏中的位置,開始我們認為,槍手的緊張之下會容易射偏,可後來我們推翻了這個分析,因為從這個槍手可以從容地避開市內監控係統就可得知,他是個訓練有素,很有手段的人;再者,這子彈並非實彈,若是他真想取你性命,直接換上實彈即可,以他手裏的自製手槍的性能,隻要是實彈,打上你前胸任何一個部位,都足以穿透,從而導致死亡。”
顧海鵬聽得全身直冒冷汗,甚至嘴唇都跟著哆嗦。他自問從小到大沒怕過什麼,也堅信自己不畏懼死亡,可是聽他這樣說起來,還是不由地心驚膽戰。
梁語涵問道:“王隊,這樣說來,就毫無辦法了麼?”
王偉達歎氣道:“我們警方會繼續努力,今天到這來,也是希望顧總能提供一些線索,比如說,顧總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顧海鵬搖了搖頭,他心想:這種事情查來查去也是沒有用的,能派遣這樣厲害的槍手,自然是有通天的本領。
想到這,顧海鵬道:“王隊,辛苦你們了,這事我看就算了吧,因為很多事情,我自己也是說不清楚,這樣大海撈針下去,隻怕是白白浪費公共資源。”
待送走幾位警察之後,梁語涵問顧海鵬道:“哥,你是真的放棄了,還是自己心中已經知道是誰了?”
顧海鵬道:“是放棄了,這件事對我的啟迪就是,今後無論怎麼樣都別太高調了。‘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我可能是前段日子太拉風了。”
梁語涵聽了,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不知對他的觀點是讚同還是不讚同。
顧海鵬接著道:“我不像你和大姐他們,各個出身高貴,有深厚的背景和人脈,我一個農村來的,一旦有什麼事情,肯定是第一個挨槍的。今後,我得記住,無論自己有多大能耐,做多大事情,都不能驕傲過頭,目空一切。”
梁語涵歎了一口氣,道:“唉,也許你說得對。”她頓了一下,忽然道,“哥,對了,那個鄔不瑕真的是你的女朋友麼?”
顧海鵬有些尷尬,他想了想,微微點頭。
“哥,你們怎麼認識的啊?之前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她是做什麼的呀?我看她可不像我們福陽市本地人。”梁語涵語如連珠,想必這些問題在她心裏已經存放許久。
顧海鵬笑了笑:“語涵,你就別問了,這算是隱私吧。”
“那可不行,哥,你怎麼對我還有隱私?快點從實招來,她是怎麼回事?”梁語涵的眼睛眯成一道線,十分得意。
“語涵,你還是別問了,如果你再問,我就問你大熊的事情了。”顧海鵬笑著。
“這……”梁語涵的臉立即成了紅透了的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