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偏要管,而且於公於私,我都有責任管。我是你的私人助理,行政部主管,也是你的好朋友,好夥伴,所以我必須要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冉菲菲挺起胸脯,和顧海鵬來了個對視。
顧海鵬見她明亮的眼睛瞪得溜圓,一副氣哄哄的樣子,頓時被逗得笑出聲來。他本是因為鄔不瑕而鬱悶,所以今天看什麼都不順眼,總是想借著某些東西把內心中的怒火撒出去。可他不知怎麼,站在冉菲菲麵前竟不能動怒,不僅如此,反而被她的樣子逗笑了。
“你笑什麼?”冉菲菲倒是有些急了。
“你坐,我有些話想對你說。”顧海鵬覺得現在這個時候對她傾述一下也好。
“顧總你說吧,我不想坐。”冉菲菲抱著雙臂。
顧海鵬見狀,貌似冉菲菲還有些生氣了,便道:“菲菲,你和我生氣了?”
“我可不敢,從來都是領導欺負下屬,哪有下屬生領導氣的。”冉菲菲故意抬起頭,眼睛看向天花板。
顧海鵬笑了,道:“我今天心情有點不太好,所以剛才……抱歉。”
冉菲菲瞪了他一眼,走近道:“我看出來了,顧總,你到底怎麼了?”
顧海鵬長歎一聲,正要說話,忽聽冉菲菲道:“讓我猜猜看,一定是因為司徒夢茹的事情,對吧?”
顧海鵬一愣:“怎麼又扯到她身上去了?”
冉菲菲笑道:“我知道顧總你大仁大義,非常體貼照顧你身邊的人,司徒夢茹的事情我也挺傷感的,不過這沒辦法,這就是現實,我們能做的就是現在這樣,大不了再給她家拿點錢罷了。”
顧海鵬道:“我不是因為她,夢茹……”他還沒說完,冉菲菲便打斷道:“顧總,我在你身邊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那點心思我還是知道一些的。之前就是對司徒夢茹念念不忘,昨天又聽說她父親來了,就更加思念了。唉,還是呂薇說得對,這事不能告訴你,一旦讓你知道了,你準煩心。”
顧海鵬聽了,不由樂了,這丫頭弄得像十分了解自己一樣,其實一點也不了解,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自信同樣了解她,可她的每一個想法,我都能猜得出麼?
他想了想,搖頭暗暗琢磨:怕是也未必,人心太複雜了,沒有一個人會一定了解另外一個人。
顧海鵬道:“菲菲,我不是因為這個事,不過話說回來,夢茹的家我們是應該去看看,就當企業給她體恤金了。”
“體恤金?我們體恤她什麼?顧總,你真是太仁慈了,罷了,我領命了。”冉菲菲雙拳一抱,宛如古代的女俠客。
顧海鵬見她轉身要走,而自己內心的話還一句沒說,便叫道:“菲菲,你別走呀?我還沒說完呢。”
冉菲菲回過頭來,腦袋一揚:“顧總,我知道了,都怪我太了解你,你是想讓我陪你去監獄看看司徒夢茹?好吧,什麼時候去。”
顧海鵬眉頭一皺,無奈地道:“菲菲,你憑什麼認為我要你陪我去看夢茹?”他把“監獄”兩字抹去,因為他實在不想司徒夢茹與這兩個字有關係。可有時候,現實就是這樣不隨人願。
冉菲菲微微一笑,道:“顧總,你還記得你那時受槍傷住院麼?那天你神經兮兮的,非要交代後事,一個是讓我們共同管理好飛羽,一個是照顧好你的鄔不瑕,還有一個就是去監獄看看司徒夢茹。”
顧海鵬經他提醒,頓時想起來了。其實這三個事確實是顧海鵬當時心中最掛念的,他擔心自己命不久矣,便把內心中的話說了出來。而如今身回原位,自己卻全然不記得。
這其實並不矛盾,而是非常現實的,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一切正常安穩時,“人”未必會如此。
冉菲菲看著顧海鵬低頭沉思的樣子,得意地笑道:“怎麼樣,顧總,我猜對了吧?”
顧海鵬抬起頭來,笑道:“菲菲,你猜對了,我們現在就走。”
冉菲菲道:“顧總,我們下午去好嗎?我還有些報表沒有弄完,再說,這大上午的,去監獄不好吧?”
顧海鵬點頭道:“成,去忙工作吧,我們下午去。”
“顧總,我讓人給你辦公室打掃一下吧。”冉菲菲看著一地綠葉,轉身走了。
不久,行政部來了幾個工作人員,將顧海鵬的辦公室打掃幹淨。顧海鵬有點不好意思,自己亂發脾氣,卻讓別人來收拾殘局。他望著窗外,暗暗想:以後可千萬不能亂遷怒與人,做為企業負責人,一定要隨時隨地保持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