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返鄉(1 / 2)

七月的天氣,正是盛夏,響午的太陽如一輪囂張的火球在天空肆虐的揚威,而帶來的後果則是整片被它籠罩土地的酷熱。

湖省,在華夏國中素有“火爐”的稱號,這說明了這個地方的夏天溫度要高於別的地方,足以可見這個地方的夏天可怕。

白文所乘座的客車是清晨抵達湖省的,晨間涼爽,還不覺得有什麼不適應,待及至響午,太陽的威力逐漸升級,湖省這火爐的特殊之處開始彰顯出它的威力了。

盡管客車內裝有空調,但也擋不住這驕陽似火的天氣,坐在座位上,白文的額頭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那略顯白淨的臉龐上,透露出的一絲煩躁,毫無保留的呈現出了天氣的炎熱。

不止是白文這樣的表情,車內許多的乘客們現在也是如此,炎熱的侵略下,他們的表情都是和白文一樣,充滿著焦灼與無奈。

坐在白文側對麵座位上的是一名中年婦女,有些微微發胖。無疑,這種天氣下,她的這種身型敏感度更加強烈,那如雨水一般的汗珠不住自她的寬額上沁出,然後落下,不時的這名婦女拿著一方紙巾擦拭,邊擦邊罵道:“該死的天氣,有空調都還製不住你,瞎了眼睛的老天爺,破爛的湖省,害的老娘這麼遭罪!”

婦女小聲的咒罵著,表情充滿著怨恨,足見這湖省的天氣是多麼的炎熱,不愧火爐之名,名符其實。

當然這一切白文是看在眼裏,但是他無動於衷,他熱的厲害,婦女的這一番咒罵甚得他心,不過卻並沒有使得他臉上的煩躁降下一絲。

他現在的心情非常的忐忑,加上這種天氣,於是更加的焦灼不安,雖然臉部的表情沒有過多的暴露,但是他的一雙手緊握著他的膝蓋,可見他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的緊張與複雜。

“唉!”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白文抿著嘴,側頭望向車窗外麵,飛速倒退的景物讓他的心越發的沉重。

近鄉情怯啊!

越是離家鄉近一點,白文便越加的緊張,如果不是身無分文,白文真不願回來,他實在是不想看到那些輕視他的眼神與嘲諷,還有家人們的失望與厭惡。

一想起自己即將麵臨的那種場景,白文的心便哇涼哇涼的,那種感覺就象自己的血液被抽走了一般,隻覺得一片的冰冷……盡管這時節的天氣非常的炎熱。

或許是察覺到了乘客們的燥熱,司機打開了音樂,是一首張國榮的經典歌曲《風繼續吹》,或許悅耳的歌曲能使人暫時脫離炎熱,司機也許是這麼想的。

悠悠滄桑夾雜著一絲頹廢氣息的調子彌漫在整個車廂,悲調的氣息瞬息感染給每一個人,乘客們都漸漸的平靜下來,他們的表情似乎沒有先前的焦燥。

反而白文這個時候卻有種想哭的欲望,一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配上這首有些悲調的歌曲,刺激的他的淚腺一陣的蠕動,這個時候他的心情顯得更加的蕭瑟,仿佛自己是片孤泠泠的落葉,沒人疼,沒人親…

這種感覺難受極了,卻還有些讓人熱淚盈眶,有種不吐不快的宣泄感。

白文的心緒隨著歌曲跌宕起伏,百轉千結,雖然有些難受,但是他沒有絲毫責怪司機,這個時候的他忽然從心底冒出一句話:我從來沒做過什麼錯事,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這句話準確的說是一句遺言,哥哥張國榮自殺前留下的一張便簽。同樣白文卻在此時此刻想起了這句話,細細的領悟卻是多麼的貼合自己的遭遇啊。

五年外出打工,至今依舊落魄,這些年來遭遇眾多親人同鄉的蔑視與嘲諷,被人看不起,這便是白文的遭遇,也是他近鄉情怯的一個原因,不是情怯,而是難堪。

白文自問自己活到24歲也沒做什麼對不起道德良知的事情,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的倒黴。

自從高中畢業後,白文與一眾同鄉外出南下打工,都是同步起點,五年間他的一些同鄉是日子越過越好,而他卻是越過越落魄。

白文很是想不通,他自問自己也不苯,脾氣也很好,但為什麼每一份工作都堅持不了太久,最後被人炒掉,最糟糕的結果是一分錢也沒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