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屋內傳來一陣重物以排山倒海之勢的倒地聲。
屋外。
“怎麼了?”
“誰知道出什麼事了?”
“誰在裏麵?在搞什麼啊!”
“太沒禮數了,讓王爺等這麼久……”
“不會是……
眾女嘰嘰喳喳個不停。
九王爺本就不耐,在這般嘈雜環境下更是不爽,隱於錦袖下的手頓時緊了緊,發出滲人的“哢哢”聲,俊逸的麵目卻異常的雲淡風輕,隻是不見先前那“笑”,略微思索一下,便果斷的邁進屋子,不過跨進門檻時,他的唇無聲的微動了下:安梓櫻!(怒)
看了眼層層階階蔓延而上的樓梯後,轉身一躍上了八仙桌,金絲滾邊的長袍漾起了空中凝固的氣流,湧動不安地竄起,隨即踏上了三樓的紅木欄杆,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稍一運氣,便彈開了厚重的實木大門,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再一次懷疑了自己的選擇,廂房裏,雜亂不堪,生活用品散落一地,怪異的木質牙刷、繡著英文字母的毛巾、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的毛絨玩具、紅橙黃綠藍靛紫各色彙齊的小口袋一樣的東西(襪子)甚至還有一些見都沒見過的東西,很讓人費解。更鬱悶的是某個角落裏,有一坨棉絮像條巨大的鯰魚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掙紮,偶爾冒兩嗚嗚聲。
九王爺睨了一眼,緩緩蹲下,伸出手撥開了一角,頓顯現出一張諂媚的臉,不悅的語溫頓時凝固了二貨的全部期待,“娘子興趣倒真是夠獨特的,竟在這個時節,此般地點,如此氛圍,玩的不亦樂乎!”
屋外窗上趴著兩人,紅:“別擠我,那邊去點”。
無涯目不轉睛的向一邊挪了挪,“你猜,這次誰會先妥協?”
“不好說,一個皮厚如城牆,一個腹黑自大狂,這個真不好說”。
“是啊,不過這丫頭回府了也好,我們終於不用數著時間過日子”。
“爺~小紅,涯涯終於能回到您身邊複命了”紅綃眼裏一片晶瑩。
突然,兩人很有默契的閃向旁邊的臥房,無涯雙手抱胸,耳貼著門聽外麵的細微動靜,“七和那小子來做什麼?”說著眼神瞟了一下隔壁。
“應該是奉主子之命,別忘了稷穀府那位可對我們家王妃念念不忘啊!”
“那要不要我們給點顏色”無涯眯起滿眸的危險。
紅綃見狀,咧嘴壞笑,“得了,咱倆就別瞎操心了,剛剛我可感覺到了房內一瞬的氣流不對啊”。
此時,安梓櫻很是窘迫,丫的真該死,不小心就爬上了櫃頂,不小心就在上麵翻找了會兒,更是一個不小心從上麵摔了下來,還被櫃子裏扯出來的被褥裹了個嚴實,現在動彈不得,麵前的這個怪咖卻不搭手,反而在一旁看好戲。
赤炎定定的看著她,突然無聲輕笑:本王會讓你知道的很清楚,林洛子臣。
攏在袖中修長的手指向梓櫻輕探過去,觸碰到她的臉頰,指尖頓時一片溫熱,這感覺讓他有那麼一瞬恍惚,輕輕的摩挲著,不顧安梓櫻瞪地如銅鈴般大的眼睛,向下滑到她細膩的脖子,食指一個用力。
梓櫻本能的臉如火燒雲般,但內心永遠是二貨的本質:他不會看我這麼笨,後悔了,想要擰斷我脖子,省事吧。瞬間,額頭、頸上在陽光下反著光,冷汗涔涔,想要張口求饒,卻發現一個音也發不出。
赤炎解開了被褥,梓櫻離了束縛,但卻全身動不了急得不住擠眉弄眼。
九王爺看著某女滿富喜感的神情,不由得心情大好。想要作弄一下她,更是做給門外的人看。
俯身靠近梓櫻,滿臉的溫柔簡直要把人溺斃,梓櫻很想動一動手,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流鼻血,胸膛撞擊的聲音,在耳膜上悶響。
赤炎將頭埋進了梓櫻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低語“你還有用,本王暫時不會殺你,不過,提醒你,擦擦口水”。
說這話時赤炎自然看不到她的眼睛。看不到那抹轉瞬的灰敗。
門外的角度看屋內的兩人的姿勢幾乎是在玩火了,七和吸了吸鼻子,皺著眉頭,努力拉回視線,冷冷的鄙夷:還真以為堂堂九王爺清心寡欲,也不過如此,終究是個男人,倒是可惜了梓櫻姑娘,也不知她是怎麼看上了這個怪物,但願她別誤了主子的大計。
七和以光速閃離。
察覺到人已走,但東離赤炎仍保持著原來的動作,看著梓櫻愣怔的模樣,冒出了很不符他那張冰塊臉的話語“笨蛋,還要花癡多久?”
梓櫻眼裏寫滿了別給老娘揣著明白裝糊塗,赤炎這才輕笑,故意用力彈了下她的鎖骨,無害道“你怎麼被點了穴”,不一會兒,梓櫻鎖骨處泛著紅跡。梓櫻咬了咬牙:“你狠!狠厲害”。
赤炎站起身環顧了下四周,“這些東西都扔這吧,我不會限製你的自由,這兒你隨時可以回來,但是你記住——你的棲身之所是木落王府。”忽視掉某女哀怨的眼神,淡淡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