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異常黑暗之處,傳來不停的蠕動聲,粘液特有的流動聽起來猶如在特別黏糊的沼澤之中。
忽然間,竄出了一團碧綠色花火,隱隱約約給這片空間帶來了幾分光亮。
首先光亮處比較顯眼,是一團白色球狀物體,上空不斷竄出一些火焰,將內部隱隱照亮。
一片看似非常巨大的綠色粘液池猶如沼澤一樣不斷泛著氣泡,時而還有一些石塊樹枝落在其中,立刻就在嗤嗤聲中沒入底部。
粘液池周圍,則是被血紅色肉壁包裹起來,上麵依舊有不斷的粘液產生掉落在下方。
但這個白色小球像並沒有受到綠色粘液的腐蝕性影響,有時還跟著綠色粘液的晃動而漂流,看起更像是在江河中遊蕩的孤舟。
除了死亡嗤聲外,驀地傳來了一些悠揚的口哨聲。
白色孤舟內,周逸正敲著二郎腿靠在上麵,一團團火焰縈繞周身而起,暖骨之意充斥在周圍,熱浪起伏中零星的碎發緩緩飄起,雙眼迷著,就跟在海上漁民趁著風平浪靜曬陽光一樣輕鬆愜意。
可誰知道,這就是吞山白蟒的腹中!
話說周逸被吸進來後,順著惡心濕滑的食道一直往下方墜落,還好蟒獸巨大,一路上並未有肉壁阻擋,很快就掉落在胃液之中,就在那時快刀斬亂麻,機智中削下了不少胃液附近的內側肉!
這是雲蛛給他的啟示,說那時見過吞山蟒跟山獸搏鬥,山獸被吞後血呼啦的就從嘴裏爬出來了,做了幾個假想之後幾乎可以確定那些血呼啦的肉就是從胃內側弄來的。
既然胃部可以撐在這些胃液,那麼胃肉自然也能。
原先的想法是用這種肉類包裹全身,但還為落下之時就先一步將鱗片扔了上去,驚訝的發現鱗片也不會被其腐蝕,索性就直接踩在了上麵漂浮,割來的肉在這段時間弄成了一套醜陋的血淋淋衣服,但總歸是暫時不怕胃液幹擾了。
“到底該怎麼出去呢...”
打了半天口哨也有些苦惱起來,這個被困的地方跟當初的大荒聖獸腹內如出一轍,但這個可不像那鳥語花香,稍有不慎跌足進去,恐怕立刻就成了骨頭架。
他可是親眼看到幾個倒黴的雪熊被吸了進來,剛破冰而出看到的不是夏天而是吞山蟒的肚子,還未反應過來就成了一縷青煙。
早在進來之前就想過無數個逃出的辦法,最開始想的是打穿腹部,但割胃肉之時發現韌性極強,大費周章才弄來這麼一點,顯然不是想打穿就能打穿的。
而後曾想過被拉出來,但至今沒找到排泄口在哪。隨後又想反正有絲線,能不能讓雲蛛拉他出去,但至少目前不行。
“人類,無恥卑鄙猖狂的人類!”
耳邊傳來微弱的響動聲,細到不可察覺的血色絲線微微顫抖。
聲音可以通過線來傳播眾人皆知,也是如此才讓它纏在身上,一物兩用。
“你們的人發狂啦!忽然間變成了一個怪獸!”
“誰啊?”
周逸把絲線貼在耳邊,聽的也不是很清楚,但基本可以判斷出來。
“就射箭那個,萬惡的人類,居然嚇唬一頭蟲獸!不過他好厲害,光看模樣我腿都軟了,應該是非常非常非常厲害的獸類!老子走遍天江南北,還是頭一次被嚇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