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頭頂著一隻搶口,氣氛有些凝重,白思泊感覺心跳漏了半拍。幽黑的夜色中,抬眼隻看得請對麵的路子野瞪著黑黝黝發亮的大眼睛,望向自己身後的眼神從驚恐變得焦慮,心裏琢磨著他們肯定是認識的,萬一是陳隊一行人就玩完了,非常好奇想動一下腦袋,哪知道動一下,搶便抵得更重。便放棄了掙紮。
路子野瞪著眼睛愣了良久,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說,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對著白思泊身後持槍的人說道,“徐…徐程,放下槍。”
“不放!”嚴肅的聲音更加堅定,手中的槍不自覺得抵得更重了,冷靜下來的白思泊這才聽到背後的是個女聲。而且有些熟悉。心裏立馬想起來了那個女警察。想著不是陳隊他們,也算是能鬆口氣,畢竟跟路子野看起來還是很熟的。
看著異常嚴肅地徐程,更加逼近白思泊腦袋的槍,自己都沒有把握這神經粗大的徐程會不會走火兒,神情變得有些嚴肅了,“學姐,別鬧了,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信我你就放下槍。”
“你不能跟一個殺人犯同夥,你是警察!”徐程有些急,皺著眉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坐在地上的路子野。
路子野沒有耐心這樣說下去了,盯著徐程拍了拍褲子緩緩站起身來,趁著徐程晃神盯著自己的間隙立馬用手捂住了白思泊抵在後腦勺的槍口。一向習慣了嘻嘻哈哈不過腦子的路子野,沒想到這回會這麼認真地擋著槍口,徐程也是一愣,雖然心裏很是焦急,但是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傷到了他,邊鬆開了手中的槍。
無法接受這樣一個有些讓自己不認識了的路子野,徐程有些氣急了,卻又無處發泄,滿臉的焦慮不安,“他是被通緝的殺人犯!路子野你瘋啦!”
路子野安靜地將槍裏的子彈卸了下來,沒有看徐程的臉,卻很是嚴肅,“我沒瘋!你怎麼在這兒?你跟蹤我?”
感覺自己的小九九被揭穿咯,很是有些難為情,還好夜色黑,看不清徐程有些心虛飄忽的神色,鎮定了一下,理直氣壯的說,“這是在我們縣出的事兒,當然有責任管。”
路子野點點頭,將卸好了的槍連同子彈遞給了徐程,“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沒想到突然求起自己來,徐程有些不習慣。
路子野朝地上蹲著的白思泊點了點頭,“那小子手一直在流血,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不是大學裏包紮學的很好嗎?幫忙找個地方包紮一下。”望著兩個人吵來吵去,白思泊這才察覺因為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下,都快忘了自己還流著血的右手。還真是有些沒有知覺了。
徐程恨恨地看了眼白思泊的手,有些氣鼓鼓地說道,“我跟他又不熟。憑什麼?我還是個警察呢。”說完,擔心地看著路子野,“你也要想清楚,你是個警察,私藏罪犯不是什麼很英雄的事兒。別意氣用事了好嗎?”
路子野不想爭論這些後果了,兩隻手鄭重地按著徐程的肩膀,彎下了腰,一臉堅定地盯著還有些迷茫的徐程,“你信不信我?就算我求你了,這事兒不僅僅是他的事,也與我有關。”
望著前所未有這麼真誠的路子野,徐程別扭了好一會兒,想著路子野身上還有很多傷沒有處理,便無奈地點點頭,“行吧,你們跟我來。”
此時已經很晚了,路子野摻著有些疲累的白思泊,跟著徐程走。路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白思泊感覺得到路子野黑色夾克買套荷包裏有個手機一直亮著,伴隨著嗡嗡的震動聲,想提醒他來著,但感覺他自己也知道,隻是一直沒有去接,走了一會兒,路子野突然想起來什麼,將荷包裏的手機關了機。
跟著徐程七繞八繞這才停在了一個小公寓前,有些老舊的公寓,外牆都有些灰色的青苔,內牆麵幾乎都看不到原色了。樓梯的年代比他們年齡加起來都老,門上鏽跡斑斑。小廣告到處都是,一層一層。顯得有些破舊不堪。
打開老舊的紅色木門,裏麵卻又是別有一番天地。女生房間特有的清香,一開燈,幹淨的牆麵,整潔的客廳,讓剛從垃圾堆裏出來的路子野都有些不適應。
“哇,看不出來,你還是這麼整潔的女的,我還以為你這漢子樣兒的房間裏能抓幾隻老鼠出來呢。”本來還想著一進來就癱在椅子上,看到那麼幹淨的小沙發,路子野變得有些拘束了,不好意思坐。白思泊本來就不認識這個對自己有些敵意的女警察,更加有些不好意思,現在門口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