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野拖著自己的身子,行屍走肉一般跟著一旁歡脫得像兔子一樣的徐程走進了她的家裏。一頭栽到了沙發上,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靈魂出竅了一般。
“我去給你們做飯,想吃點兒什麼?”一臉期待地湊到路子野麵前。想著以後就是跟這個人過日子了,要先熟悉熟悉這種感覺。
路子野呆滯著,沒有回話,還是白思泊實在是有些餓了,不好意思地看著徐程,“想吃點兒飯。”
“好嘞。我去給你們抄兩個菜,”難得今天被徐程好臉色地對待,心情似乎也被感染了,低著頭看看麵無表情的路子野,忍不住抿嘴一笑,“你媳婦兒真好。”
似乎又被媳婦兒這個字眼給刺激到了,路子野緩緩坐了起來,仰著頭,真摯地看著白思泊。總沙啞的聲音問道,“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吧?”
白思泊撓撓後腦勺,“我…不是很清楚。”
看著啥都不知道的白思泊,路子野臉馬上垮了下來,哭喪著,“你告訴我的你都不知道!我的一生啊!這麼慘的嗎!”
“我覺得徐程姐很漂亮啊。”
“送給你好了。嗚嗚…”
“朋友之妻不可欺。”
“誰他媽跟你是朋友。”一直用大手蒙住了了自己的臉,聲音都帶著些哭腔。
“不是你說的我們以後還會是鐵哥門兒嗎?”
“我…”被懟得說不出話來,心裏簡直比剛才被臭襪子熏還要崩潰,一想到二十年後,交了個這麼悶的朋友,像個看門爹爹樣守著一群勞改犯,竟然還真的娶了個漢子!自己的女朋友不說長得多麼貌若天仙,至少能撒撒嬌,用小拳頭捶捶胸口啊!她這樣的,真怕自己被捶死。
越想越恐怖,路子野扯著頭皮都快把臉給扯變形了,掙紮了半天,突然猛地拍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嚇了一跳的白思泊,“我一定要改變你坐牢這件事兒,對,沒錯,源頭從你這兒開始。”
“你說什麼?我坐牢?”一臉茫然,這才想起來,路子野從回來到現在,還沒有跟自己講清楚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嗯。你坐了二十年的…”路子野這才平複了一些,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白思泊說了。
“所以…這就是他知道我電腦密碼的原因?”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他沒必要撬你電腦,電腦裏的信根本就不是他留的。重要的事找到凶手,改變你我的人生啊!”
白思泊坐了下來。靠著沙發,總有些想不通的地方,“你知道我經常在學校被人打嗎?”
“知道啊!”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事兒,還是自己的人生這個事兒比較重要,有些莫名其妙。
“那你知道為什麼我不還手嗎?”
“你慫唄!”一臉嫌棄地吐槽道。
白思泊並沒有反駁他,不緊不慢地說著,“我小時候的脾氣還是有些大的,別人欺負我,怎麼也要還回去。在我和媽媽的來到江叔叔家之前,就跟前一個酗酒粗暴的繼父打起來過。那時我才十歲。”
路子野瞪大了眼睛,一臉吃驚,“哇塞,你還有前一個繼父啊,你媽到底嫁了幾個人?”
對於這麼評論自己的媽媽,白思泊感覺心裏有些不舒服,“我想說的是我不慫,十歲以前,就算打不過我也不會任別人打。可是就是那次跟繼父的爭執,一激動,被打出了心髒病。”
“心…心髒病還能打出來?”被驚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先天的,不記得小時候什麼時候做過的手術了,心口還有個疤痕,我以前不知道,還以為是哪兒摔的。興許是自己那時候個子小,脾氣還倔,當時感覺快喘不過氣來了,我媽攔都攔不住我。跟繼父打得太激動了,突然病發得很嚴重。要重新做手術,手術費又貴,逼得我媽哭著跟那個總是侮辱她的繼父磕頭求救。求他能出點兒錢。救救我。”
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雲淡風輕的人還經曆過這些,路子野有些唏噓“看來你這個繼父挺好的,雖然對你們不怎麼好,最後還是救了你。”
白思泊搖搖頭,“他沒有出一分錢。”
“那你怎麼活過來的?醫院發善心了?”
“最後是江叔叔出的,我也覺得很奇怪,江叔叔在此之前從未出現在我和媽媽的生活中,就連我們最走投無路的時候都沒有出現過,當時他就嗎樣突然從洛清坐了一天的火車趕來了我住的醫院,傾家蕩產給我付了手術費。我心裏是非常感激他的,雖然我們兩個的關係並沒有那麼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