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野按了按有點兒鬆掉的耳機,裏麵白思泊清澈的聲音一下子變大了,“路子野快出來!”
嚇了一跳,趕忙問道,“怎麼了。”
“剛才那個胖子帶著幾個工裝的人,往你在的車間趕。”
“他們發現了?”路子野低著頭,故作鎮定地抓著手裏的黑色渣子。學著旁邊工人的樣子,挑選著。
白思泊又繼續看了看走廊上一堆人走得不是很急,便也沒再催促。“看樣子沒有,但你快出來。”
“嗯,知道了。”一邊說著,路子野邊將手裏的一把渣子塞進了自己裏麵衣服的口袋了。向向四周看了看,安靜地晃蕩晃蕩到了門口。
“右邊。”白思泊又講界麵調到了另一邊攝像頭,路子野跟著他的指示不慌不忙地低頭走著。
“左拐,別去右邊,他們往右邊過來了。等等。這兒保安停住了,過不去,左邊走廊那裏有個窗戶。”
這才發現,四周都有人,路子野開始有點兒慌,忙按照白白的話,往前麵的窗戶走去,一見下麵的灌木花壇在黑漆漆的夜裏有點兒摸不著底,“哇二樓。”
白思泊正四處搜尋其他路線,卻發現莫名工廠開始變得有些熱鬧了,走廊上的保安和穿著工裝的人開始增多,“沒辦法。前麵一些人不知道在幹些什麼,好像工廠機器都出了什麼故障。人員有些混亂。”
路子野又看了看,雖然隻是二樓,但下麵的大片灌木枝丫戳到也是很疼的,心裏默默把建造一個樓的設計師罵了個底兒朝天,正猶豫著怎麼下去時身後響起了渾厚的男聲。
“那人,你在幹什麼。”
下意識地轉頭一看,一個保安正指著自己趕了過來,白思泊也發現了,在電話那頭催促道,“快。”
此時的路子野也顧不上會不會被戳到了,抬起大長腿,縱身一躍,哐當一聲跳了下去。
果然是跟深的灌木了,路子野下躍時已經盡量讓自己的臉不朝下了,但還是禁不過慣性的作用,眼角被一根細枝丫給戳破了皮,距離眼睛隻差一厘米的距離,路子野後怕地揉了揉眼角,帶著點兒血漬。
身上也到處被掛到,但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馬上站了起來,往陰暗處走去,準備脫下顯眼的白色工作服。
“咚咚咚咚。”工廠的播音鈴突然想起嚇了路子野一跳,“全體人員,由於機械故障,今晚夜班取消。請現在立刻出車間。讓技術人員維修。全體人員,今晚夜班取消…”
感覺這對自己來說是個好事,但感覺剛才的保安已經快追過來了,路子野趕緊將自己脫下的工作服往灌木叢裏塞,還好穿著一身黑色,在夜色中,很好地隱藏住了。
“大部分下班的都出來了,你趕快脫了工作服從正門混出去。”白思泊也發現了工廠的不對勁,趕忙通知道。
“嗯。”早已準備好了的路子野朝著湧出來地一群工人走去。
此時的工人們都已經脫下了工作服,三五成群的,似乎都在討論著今晚突然放假的事兒,很是納悶。
白思泊從門口攝像頭中隱約看到了人群裏有點兒高的路子野,馬上給徐程發消息:
徐程姐,已成功出來,不用引來門衛了。可以出來了。
此時的徐程還在跟大爺扯到了自己“淒慘身世”這個話題,突然大小從工廠裏湧出了一大批人,擔心是路子野暴露了發生了什麼事,都有些嚇了一跳,趕忙掏出手機,這才看到了白思泊的短信。
頓時心安了下來,轉身想著怎麼溜走,露出標誌性的小虎牙,一副純良無害的笑容,甜甜地說道,“大爺謝謝你,我想我現在也該找個地方歇腳了,也找不到他們兩個,肯定是嫌我麻煩,把我給丟了,都這麼晚了。我還是不麻煩你了。”
見徐程正要轉身走,大爺忙攔住了她,“誒,姑娘,你身上錢都沒有,哪兒歇腳去呀。”說完馬上從荷包裏一下子掏出了幾百塊錢。“來來來,我這兒錢不多,但還是夠住一晚酒店的,你先歇歇,第二天回老家知道嗎。”
徐程一看大爺還來真的,當然是不好意思收了,忙推脫道,“不能不能,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