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想過很多種方式去和你遇見,可是為什麼最後相遇的時候,卻總是以我最猝不及防的方式呢?
生存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是必要的,然而生活,卻隻有極少數人真正掌握住了它的含義。王泉背著背包,慢慢的走在小鎮上,看著過往的一切。這個季節,原本是人們重逢相遇的季節,在他的眼裏,卻是那麼心塞和苦澀。王泉突然發現,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們仿佛和他不在一個世界裏,或者更為確切的來說,是就像從他的生命裏消失了一樣。他想起了原來,周圍的同伴也都是像這些路人一樣,慢慢在他的世界裏走遠,四周都是大霧,等到他回過神的時候,隻能看得見那路上細細碎碎的腳印了。王泉慢慢閉上眼睛,像是又回到了那個時間點,然後那些腳印被天空慢慢飄下的雪覆蓋,直到最後,不留下一絲痕跡。
王泉沿著路邊的人行道走著,過往的行人看到他閉著眼的樣子,悄悄的為他讓出道路來,也有人很是奇怪或詫異的眼神看著他。這一切王泉都不知道,他隻發現,在閉上眼的世界裏,前方有一道明媚的光亮,把那些煙霧繚繞的塵粉都揮散開來。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所看見的,是自己看不到光的世界。雖然看不到光芒,可是心中仍有那個光源。
“那她呢?”
王泉默默的問著自己。他睜開眼,再次望向前方的時候,視覺裏發出淡藍色的光暈。也許是閉眼一段時間的緣故,現在那個平凡的小鎮在他的眼裏竟然那麼的奇幻和美妙。淡藍色光暈此時竟然顯得有些強烈,王泉眯了眯眼睛,緊握背帶。那個問題,他想要知道答案。
風箏靜靜的靠在陽台前,路上的人流過往,這個鎮子隻有在每年的這個時間段裏才會展現出它的生氣。他望著路邊一個小商販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和你說了什麼?”林菱站在風箏的身旁,輕輕的問著他。
“沒說什麼,隻是說呆會要來我家,和我說點事。”風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緩緩說出這句話,可是林菱還是聽出了他內心的不安。她悄然握住風箏的手,一句話也沒說,有事無事的撥弄起自己的頭發。
“叩叩叩”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風箏猶豫的鬆開她的手,最後還是用力抓住,起身開門。
“嗨!”風箏看著站在門外的王泉,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了,急促間卻說出這麼生硬的短語。
王泉衝他一笑,轉眼看向林菱,“怎麼,你們兩個還是在同居啊?”他伸出手搭住風箏的肩膀,“我和他說點事,不會耽誤你們太長時間的啊!”原本尷尬的氣氛被王泉這句話一說,瞬間就消釋了,隻是弄得風箏和林菱兩個人一個大紅臉。林菱愣了愣,這才呆呆的點了點頭
“沒事。”王泉扔下兩個字,揮了揮手便和風箏走了出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風箏見王泉半天不說話,疑問道:“咋了這是?一大早一個電話打過來迷迷糊糊的我還沒弄明白,你不是說有事和我說麼?我可是很少看到你這麼正經的樣子。”
王泉取下背包,坐在花壇邊上,抬起頭笑著看著他。
“你不覺得嗎?你變了好多。”
“啊?”風箏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何他會說出這句話來。“什麼情況?昨天喝了酒的?一大早的腦袋不清醒?說出這麼無頭緒的話來。”
“哈哈哈,是吧是吧。”王泉聽他說出一連串的話,笑的身子都趴在雙腿上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這種話多的人啊。看來還是因為林菱吧。”王泉說完,笑眯眯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