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天扯起嘴角,笑了,“嗬嗬……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狐狸笑了!
笑裏藏刀,蕭霜這麼想著。
良辰美景,花束成蔭,愜意如此。自是情濃沫沫,用在兩人身上卻是你死我活之爭。
傅淩天麵前的那柄黑劍卻一直不見離手,世上能傷他的至今還隻發現蕭霜一人。若說是他大意,大意?傅淩天笑了,他怎麼會有大意這等低劣的錯誤發生?是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傅淩天笑的更甚了,一隻隨手會捏死的玩物而已,留情作甚?
那麼……為何?傅淩天自己也不知曉,總之,留她在身邊,喜歡!看,那棋局,亂七八糟,雜亂無章,甚至於剛才搶過他手中的黑子擺在棋盤外,可是,看在他看來,順眼!一個女子卻喜歡男裝,冰冷冷的模樣一點不討喜,但是怎麼正中了他的下懷?!
若問,如此繁忙,殺人都殺不過來的六主子,四處奔波滅掉禍害的傅淩天,怎麼會有閑心在這個偏僻的桃花庵中優哉遊哉的賞花下棋?!
罪魁禍首不過是麵前從未有過第二種表情的蕭霜了。
整個皇城都在傳言傅淩天有斷袖之癖,甚至於這個明明是女子之身的蕭霜死都不肯穿女裝,謠言怎麼會不攻自破?
高傲的傅淩天又怎麼會強迫這個謠言由他自己去解釋,那樣臉上無光,麵上掛彩之事豈是他主子所為?!所以,任由流言蜚語肆虐,自己躲在暗處逍遙。殺的了一個,能殺得了全天下人?還有那個所有好事也能傳出壞事的皇帝老子的後宮佳麗們?
索性!
談天,喝茶,下棋。
烈日當頭,天氣有些燥熱。
兩人相對而坐,經過方才那場嘴仗之後,兩人相繼無言。
終於,有人耐不住性子,開了口。
“你是女子”為何單單喜歡男子的衣著打扮。
“是”與你何幹?
“白色”與你相襯。傅淩天總是話到嘴邊咽下去,這一句險些被自己噎住。但是,寧可噎死也不要把話全都說出來。
蕭霜低頭看了看,這明明是灰色,但是還是點了點頭,“是”。
點頭是幾個意思?拿女裝你便會穿嗎?我是主子爺,我是這南朝裏一手遮天的厲害人物,穿也得穿,不穿也要穿,“穿!”口氣很是生冷。你不穿謊言怎麼會不攻自破?!想到這,傅淩天有些惱怒了,何時在意過這般毫無來頭的閑言碎語?可是,麵前的人為何不在意?她不在意,我就非要在意一番。
蕭霜眼皮終於舍得抬起,睫毛清掃,這主子在說什麼?懶得去理會,她的心思在落水的生與死,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想了許久,還是應道,“是”
“……”傅淩天麵色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囁嚅……“我隨時可以殺了你。”本大主子在談論你穿衣服的品味,你連續幾個‘是’是何道理?
“是”的確如此,寄人籬下,條件交換,拿命換人,我的命就是你的。
“哢嚓!”茶碗斷裂。一分為二的茶碗左一半右一半,晃著身子,點點茶水不甘心的在凹陷處搖擺,一片茶葉黏在茶碗邊沿,毫無生氣的看著相對而坐的兩個麵無表情之人。